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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您的……先生?”下人疑惑,又言,“在那儿等您。”
——智葛。
苏轻和宋衍打了招呼后,就乘马车出门,前往青山亭。刚离开宁王府不久,明明同在汴京,却这么久没消息的苗疆小王子突然造访,指名求见侧王夫。
宋衍眉峰一挑,神情似笑非笑。
……真没想到,这种戏码,有一天他也会遇见。
“走吧,我们去听听这位苗疆小王子找我有什么事。”宋衍长身而立,对竹青笑言。
另一边,苏轻刚出汴京城,从她出府不久就一路尾随的一人,在城门停驻,暗自思索后转身往回走,没入人群中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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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亭所在的位置,比曾经苏轻和四皇女暂待,等待南靖王的凉亭要再远一些。
修建在约三里外的一处缓坡处,苏轻腿上有伤,哪怕已经好了,但上下阶梯时也会比旁人吃力些。她挥退了准备搀扶自己下马车的贴身侍卫,慢慢下了马车,一面朝几米远的青山亭走,一面朝亭内那人看去。
手握羽扇,背对而站,闲散自得。
“先生。”苏轻跨入凉亭,恭敬欠身。
智葛转身,袍角微旋一弧度,那双略显慵懒的眼落在苏轻身上,先细细看了看她脸上神情后,才露出笑来,“哎……没见到人时还好,现在见了面,竟生出岁月不饶人的感慨。”
“先生依旧老当益壮。”苏轻点点头,老实“夸人”。
这话让智葛忍不住笑了起来,用羽扇隔空虚点着苏轻,笑着摇头,“哎……真是失败,你从我这儿好的没学到,倒是把这份促狭学得颇为青出于蓝。”
“我这是逗先生开心呢。”苏轻笑着回答。
“行了行了,快坐吧,我知道你受了腿伤,刚痊愈不久,不方便久站。”智葛摇了摇羽扇,让苏轻坐下。
苏轻听闻,暂时未动,但扭头看向凉亭石桌上,早就摆好的棋盘,又重新看向智葛。
……默默瞅。
“看什么看。”智葛笑骂,“坐下,下棋。”
“……先生不是说并不打算将我培养成国手吗?”苏轻苦哈哈的坐下,一面玩笑着,一面伸手就准备拿过黑子。
却被智葛用羽扇按住,并轻拍她不老实的爪子。惹得苏轻做出张牙舞爪很痛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收手。
“猜子,上来就拿黑子是想干嘛。”智葛又笑骂。
……哎,您是老师,您说了算。
苏轻耸耸肩,一脸“大度”。
两人各坐一边,猜子论先,一黑一白,你来我往后,棋盘上的大致走向已逐渐明朗。
智葛的白子犹如游龙入海,大气磅礴。苏轻的黑子如无数小鱼组成的庞然大物,游走灵活。
一个胜在掌握局势,一个巧在出其不意,总能化险为夷。
虽未在下棋前说明,但苏轻和智葛却像是互有默契一般,都在对方落子五息内落子。
竟下的是以快打快,更考验应变能力和判断力的快棋。
一时无话,只留不断在棋盘上响起的落子声,苏轻的贴身侍卫背对凉亭,站在亭外守护,不远处是两人的马车,车夫依坐在车外,马匹踢他,低头安静吃着嫩叶草籽。
直到苏轻再落子,智葛拈着白子看着棋盘一会儿,才松手,任由棋子落回棋盒。重新拿起放置在一边的羽扇,轻摇,“许久不见,棋路有长进。”
“嘿嘿~”苏轻笑眯眯。
“但依旧天真。”智葛又说,很是嫌弃。
“唔……这算是我的特色?”苏轻想了想,瞅着智葛。
“哈。”智葛轻笑,长身而立,踱步走至一边,看着汴京的方向半响后开口,“也许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
苏轻站在智葛身后,默了默,才轻嗯了一声。
其实就算智葛不说,她也感觉到了,但顿了顿后又开口,“……先生,老师的事……”
“不用自责。”智葛转身看向苏轻,打断她的话,“我有听回来的人说起,你……尽力了。”
“只是……”智葛顿了顿后,又偏头看向远处的天空,神色淡淡,“我并不认为值得。”
“无论是他,还是诸葛青。”智葛重新看向苏轻,似只是在单纯的阐释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不带任何的私人感情,“这样的舍身,后世又有多少人能铭记?十二年前的幽州步青山,边城有许多人祭奠诸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