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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呃……”苏诺看着镜子里打扮的好像红包套一样自己,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回头,静静的盯着丛兰,用眼神无语的遣责着,可惜,丛兰视若无睹,压根就没发现。
“走吧,走吧,万岁爷还等着呢。”丛兰挥手赶她。
苏诺被她推着走出大门,最后回头看了眼镜子里那一‘坨’乌鸦鸦的红,再配上脖子上那一抹‘明’艳艳的绿,这感觉……简直……苏诺酬躇了一下,看了无动无衷的丛兰一眼,就转身毅然决然的迈开大步,走出翠凝阁。
算了,反正一年就一回,傻就傻吧!
进了乾清宫的时候,启元帝刚刚起身,衣服都未穿好,正由宫女伺候他洗漱,苏诺上前见驾,还没等跪下,启元帝就挥手示意她‘免礼’。
“万岁爷用膳了吗?”苏诺接过眉黛手里的龙靴,半跪着去给启元帝换,嘴里随意问着。
“禀苏姑姑,还没来得及上呢。”眉黛被抢了差事也没闹,只低眉顺眼的答,态度恭敬自然,再没有苏诺刚从冷宫出来时的嚣张样子。
“去膳房催催,让他们快摆上来。”苏诺把龙靴上的搭扣系紧,又调了调靴口的位置,觉得好了才站起身,转头对眉黛吩咐。
“是。”眉黛领命,恭身退下。
“你也别忙了,今儿这一天都好过不了,朕有准备。”启元帝披散着头发,穿着寝衣坐在龙塌上,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喜悦,反而有点沉痛,半点没有过年那种普天同乐的气氛。
苏诺就上前去给他梳头,心中颇有些戚戚然。
启元帝说的‘他今天好不了’的话,苏诺很理解,不管是‘原身’的记忆,还是她看过的宫规,过年这一天,都会是启元帝的受难日。
就是今天,卯时末(六点),启元帝就要前往奉先殿,带领宗室众人祭拜大燕先祖,磕头上香,一拜就是一个时辰,随后,他还要马不停蹄的去拜祭天神地母,领众五品以上官员,跪于光明殿,依然是一个时辰。
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再加上来回折腾祈告的时间,就连中午饭都赶不上吃了,好不容易跪完,短暂的休息一下后,他还要接着大宴群臣,走马观花似的一直宴到戌时(晚八点),群臣送走了,他还不能休息,要一直睁着眼睛守夜到子时(零点),亲迎新年,这才算完事。
下午的宴客和晚上的守岁就算了,启元帝年纪轻轻,一晚不睡不算什么,可早上的祭拜就真要命了,连跪四小时,直挺挺的不挪不动,连‘久经考验’的宫女太监们都难扛,更何况是娇声惯养的皇帝了。
就算铺着在厚的垫子,烧着在热的炭火,也无法改变启元帝要在空旷的大殿里,直挺挺的跪上四个小时的事实,尤其,他还得跪在最前头,被宗室和群臣死死的盯着——那感觉,还真是连动一动都觉得罪过。
“一年也就这一回,万岁爷忍忍就过去了。”苏诺爱怜的拍了拍启元帝的狗头,温声劝慰他。
对比时时刻刻膝盖都是弯的奴才奴婢们来说,启元帝这种一年只需跪一次,而且还是跪先祖,跪神灵的生物,已经很让人嫉妒恨了好不好?
“朕明白。”启元帝挥挥手,站起身,自己戴上了五爪龙冠,牵着苏诺的手来到桌边,还没等坐下,就看见眉黛引着一群小宫女端着盘子进来,不由的微微皱眉道:“你这是安排了什么吃食?怎么这么多?”
每年三十这天,启元帝早上都是不吃热汤热菜的,只干噎面食甜点,原因嘛,很简单,他得在冷凉的屋里跪一上午,热汤热菜下肚,被冷风一吹,很容易尿急屎急,他堂堂一个皇帝,又跪在最前头,也没办回头跟宗室群臣说一句:‘你们先行跪着,朕去去就回!’这样的话。因此,启元帝只能在大年三十的早上,可怜兮兮的干噎点心。
“万岁爷,奴婢看了您今天的行程,一天都不得空儿,午膳晚膳怕是用不好,早膳自然要多吃些。”苏诺松开启元帝的手去摆碗碟,面上邀功似的说着。
白司仪死了,吴司门死了,陆司帐废了,四司只剩下了一个苏诺,前文曾说过,四司的职责并不是只单纯的陪皇帝睡觉,她们还需要负担乾清宫一应事宜。
苏诺的主要本职是管各类织物,还兼任司门的膳食工作,但那活儿被卫嬷嬷抢去了,直到陆司帐被废了之后,卫嬷嬷才又把乾清宫小厨房这担子事交还给苏诺。
苏诺下过狠功夫观察启元帝的饮食喜好,又没有卫嬷嬷那类‘清淡是福’的观念。因此,她安排的膳食很得启元帝的喜欢,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她就牢牢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