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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空鱼干脆趴在桌子上,长呼短叹了一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在她的背后停住了,空鱼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无精打采的靠着手臂:“不是让你去休息吗?”
那脚步又抬起,从身后绕到了她的身前,然后坐了下来。
余光瞥见那衣服的花纹,空鱼“唰”的直起身子,小口微张,眼睛瞪着面前的人:“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朕来接你回去。”李隆基沉声道,瞥向她未施脂粉的脸,一些日子不见,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是杨空鱼的时候。
空鱼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站起身蹭蹭倒退几步:“我不要,你走吧!”
李隆基手紧紧攥成拳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过了半响才缓缓起身,一步步将她逼到了墙角:“阿鱼,不要考验朕的耐心。”
那极度的压迫感让空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一瞬间竟然产生了“干脆认输吧”的想法,脑海中却又浮现出那首诗来,暗暗骂了自己没骨气,立刻打消了这份念头。
她梗着脖子,双眼瞪向李隆基:“后宫佳丽三千,臣妾只是其中一位,没了臣妾,皇上尽可以去其他宫里!”
双眼灿若星辰,却闪现出一丝害怕的神色。李隆基心中喟叹,稍稍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他走到园子中间,抬头看向今晚异常明亮的圆月:“朕今日大摆筵席,看着舞蹈喝着酒,心中却甚是不安。”
空鱼疑惑的瞅着他,不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苦肉计?
“朕在想,那个逃出宫不愿见朕的人,此刻过的好不好。是不是就寝时仍不愿吹灭蜡烛,在读书时身边一定要有吃食,在房里呆不到一会就要溜出去玩,在外面会不会遇到坏人,会不会……有那么一刻想起朕。”
李隆基转过身,那看不到底的眼眸深处,是清晰可见的深情:“朕这段时间很累,每每晚上批了些奏折,就会去华清宫看看,然后再回到御书房,继续做那根本做不完的事情。可朕不觉得苦,因为有个念想,那华清宫的主人一定会回来见朕。”
他忽然大跨步走到空鱼面前,一把将空鱼搂在自己怀中,声音低沉且霸道:“或许朕这一辈子的耐心,都用来等你了。”
靠在这温暖的怀抱,空鱼之前强装出来的防线一瞬间全部崩溃了。
她反手紧紧的搂住李隆基,也不管鼻涕眼泪会弄脏对方的衣服,放肆的哭出声来!
“你就是个坏人!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分明是投机取巧,故意引我哭的!”一边哽咽一边说话的空鱼,吸了吸鼻子怒道,可那带着鼻音的话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她才平静了下来。
靠着李隆基的肩膀,空鱼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紧紧拉着的双手,仿佛要将对方的温度传递到自己心上一般。
红唇微微嘟起,空鱼捏着李隆基的手指头边玩边嘀嘀咕咕的说:“其实我知道你和梅妃没什么,我只是恼你不愿告诉我,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所有关于他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她竟要从另一个女人的口中才能知道,想到这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空鱼弯了弯嘴角,她是信他的,从那时她答应陪他看江山如画,她就从没有想过怀疑他。
这次,就当做她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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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皇宫,已经是好几日之后的事情了,因为皇上从大殿上消失,导致朝廷上下一片混乱,直到李隆基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们,自己去“体察民情”了,并且嘱咐此事不许在提起,这才压下了各种流言蜚语。
在他回宫之后,就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李林甫暴病而亡,命杨国忠担任右相,兼文部尚书,判使照旧。
其二是从边境传来消息,南诏近日频繁练兵,意图攻打西川。杨国忠推荐自己的老友和党羽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李隆基便命其率兵攻打南诏。结果大败,士卒阵亡六万人,南诏投附吐蕃。
就在休兵养息的时候,杨国忠却上了折子,要求再次攻打南诏,说是一鼓作气,将南诏和吐蕃一网打尽。
由于这次死了众多将士,在平衡考虑下,李隆基决意暂停发兵,先在长安、洛阳、河南、河北各地广泛招兵。这件事本意是好的,谁料杨国忠派御史到各地去抓人,把他们带上枷锁强制送到军营。一时间,父母、妻子的哭声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