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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一面有些得意,一面还故作训斥道:“这有什么好夸的,谁不知她是聪明的,最是可气的是却从不在这些该用心的上头用心,这一回不就很好?可见以往都是虚应故事罢了!”
廖婆子劝道:“姐儿在这上头本就不需费多少心思,咱们家难道是那等穷得用不起丫鬟的人家?要是姐儿把这些事都做了,那要养这满宅子的人做什么,竟成了摆设了。”
这些话都是当着宝茹的面说的,不管宝茹心里如何想的,总归她是绝不开口。这时候的她就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她要说什么,姚太太都是先训斥一番,她才不会去主动找这不自在。
姚太太放下手上那只抹额,倒是说起另一回事,道:“还说起这小魔星的婚事!这样磨人。咱们倒是先要准备另一场婚事了,这倒是咱们府里第一回准备这些事。”
廖婆子知她说的是哪一件,于是道:“也是呢!女孩子们都大了,自然是都论起婚事来了,现在是如意,之后还有小吉祥呢!这还是太太不爱用小丫头,不然的话,每年都能有这一遭!”
两人这就说起了如意与白老大的婚事,姚太太颇有些不知所措道:“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操办,家里第一回经历这事,到底该如何?总不能太过寒酸,白老大还在老爷手里做事,得老爷倚重。但是如何隆重,到底只是一个丫鬟出门子罢了,家里没得先例,也没得参照。”
廖婆子原来曾是别家大户里头的仆人,经过的事多,有些见识,于是道:“太太何须烦扰?前些日子白老大不是送来了赎身银子,太太只管收下。也就是这两日他还要送来聘礼,这一样太太自然不会动一分一毫,自然全给了如意。再有这几年如意自己的私房,到时候太太再多赏她十两银子,啧啧啧,这也能办一份体面嫁妆了!”
姚太太何曾打算过这个,略有些迟疑道:“我倒是只听过各家太太如何办家里女儿的嫁妆,竟没说过丫鬟们该如何打发,你这一回与我详细说说!”
廖婆子回道:“如意自然不好比各家小姐,只是一样,太太不妨比照着那些小门小户的姐儿来。争不多的情形就很够了,人家要是知道咱家嫁个丫头也有这样的场面只会称颂太太仁德的,再没有说嘴的。毕竟不管白老大如何,总归如意的身份在这儿,咱们场面太大,倒显得如意轻狂了!”
姚太太思索了一下小门小户里头的嫁妆,这倒是难不住她,毕竟她家虽然殷实,但是平日交际的人也是上上下下都有——再说姚太太自己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
正所谓‘上等人家嫁女儿,中等人家送女儿,下等人家卖女儿’,说的就是这时候人家为女儿办嫁妆的情形了。头一等的人家为女儿计,自然是丰厚备嫁,小到一针一线,大到宅院田产,日常如米粮,特殊如棺材。总之是样样俱全,终极追求就是女儿在夫家,不用夫家一草一木。以此增加底气,是让女儿不用看夫家脸色的意思。
但是并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这样丰厚的妆奁,中等人家自然无力支持这样大的花费,就只能紧着男方送来的聘金,或添一些,或减一些,就这样计量着准备一份普通嫁妆。这样的嫁妆里头自然不能有什么宅院地产,也不可能有太多金银器具、豪华家具。
大多就是几端布匹,几口箱子,几样有限的家具物什,几套铺盖、衣服,再有就是些瓶瓶罐罐——锅碗瓢盆等等。甚至坛子里的酸菜也能算得上。
至于那些最穷苦的人家就更不用提了,家中自然不能出钱备嫁,甚至是夫家送来的聘金也会被挪作他用。或是与自己兄弟聘媳妇,或是改变家里糟糕的经济状况。而新娘往往只能空着手到夫家,这就真成了‘卖女儿’了。
这样得了自家聘礼,却没带来一针一线的媳妇在夫家是最没得地位的,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这也是没得法子了,在世人眼里她就是被卖到夫家了,就是娘家都不能为之出头——谁叫当初你家花了我家银子来着。
姚太太心里有了底气,不再慌手慌脚。等到两日之后白老大的远房姑妈亲自送上了聘礼,她也坦然受之,只道:“姑太太放心,虽然如意是我房里的丫头,但是我也拿她当半个女儿一般养大,她的婚事我自然会上心。”
宝茹等那位姑太太一走还跑出来看这些聘礼来着——她可从没见过这个。古代结婚讲究‘六礼’,即问名、纳采、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只是平常人家是不会做完全套的,往往只有纳采、纳征、请期、亲迎四礼,而且还常常纳采和纳征混作一处。
大概是因为这两礼都是男方往女方送礼物吧,于是便演变成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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