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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家不堪其扰,却没办法制止玉楼的‘吹嘘’时,竟然是最沉默寡言的丽华出口问道:“那他对你呢?”
玉楼突然被打断,中间停顿了一下,立刻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极好的!他可是成天哄着我呢,明明没什么轮休的日子,但是只要有空闲就立刻带我出去玩儿——若不是他带着,我没个由头是难出门的,别提多憋闷了。”
丽华的打断似乎是有效果的,但是又似乎是没有效果的。至少玉楼不再吹嘘李诚能干了,但是她有细数起李诚对她多好起来。一样样一件件,她居然都记得清清楚楚,像是专等着有人来问,她就好把这些说出来似的。
周媺小声地在宝茹耳边道:“玉楼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比以前更加疯疯癫癫了。”
宝茹也轻轻点头,道:“这样也很好呢!最大的幸事不就是咱们都能像做小姐时一样自由自在,百无禁忌么。”
最后结束玉楼的聒噪的是玉英,大家一致觉得是因为她在对付聒噪的白好娘的路上积累了太多经验,如此才能这样看准时机,又快又准,立刻结束掉了玉楼的无节制‘秀恩爱’。
这一切的喧闹都结束在玉英当众道:“二月十一那日我要成亲了,到时候你们都要来给我做女傧相,哦,出来玉楼爱姐两个已经成亲了的。”
有这样的消息,还有什么不能打断。大家似乎都呆了一下,接着就是热烈的讨论——玉英订亲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儿了,大家对她成亲自然不会有多少惊讶,惊讶的只是‘成亲’这个事情罢了!
宝茹忍不住嘀咕道:“我还没做过傧相,也不知是怎样的章程。”
这时候湖州找男女傧相,大都是各自兄弟姊妹,玉楼和爱姐之前就找的自家未成亲的姐妹。但是玉英的姐妹年纪都太小了,并不合适,所以才邀请了各位同学,这就和当初她被相看时请了同学们来做女伴是一个道理。
素香听到了宝茹的嘀咕,冲她眨了眨眼道:“这才从学里出来多久,这不是学里交际课教过的?这就忘了?你可是咱们这一班里的‘状元’!”
结业考试时宝茹险险胜过素香,最后拿到了第一名。其实这也有运气的成分,这几年在学里念书,每岁两回的课业考评,一般就是她和素香轮着做第一名,偶尔玉英也能占到这个位置。但是总的来说,宝茹和素香是势均力敌的。但不管怎样结业时宝茹拿到了第一名,自此之后素香就偶尔会促狭地称她作‘状元’了。
宝茹故意一本正经道:“可不是,这些东西可烦人了,是能吃还是能用?学不会又能怎样?还不是理家理事样样来得!”
宝茹这就是全然在模仿玉楼的口吻了,实在学得似模似样,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倒在桌子上。起身后才道:“交际课上不过是说说罢了,不是有句诗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么!”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素香把这句诗默念了一遍,觉得竟是饱含道理,说得十分透彻,只是这句好诗她竟从来没听过,不由大为有兴趣道:“这是哪里的句子,我竟从未听过,一定是新诗吧?只是不知是哪位名士所作。”
宝茹脱口而出时就知道自己坏事了,这可不是这个时代本有的诗句,至于将来会不会有,宝茹也不敢确定,于是只得含糊道:“这是在一个话本小说理见过的诗句,还是作者自己所作,只是我也想不起来那是本什么话本子了——你也知道,那些话本子,总是带着‘梦’‘春’‘玉’‘红’‘香’之类的,多看几本就混了。”
宝茹的理由很充分,素香也没办法,自然不再追问。
宝茹见她放弃得干脆利落,心中立刻松了一口气,放下这个,参与到大家讨论玉英婚礼的话题中了——毕竟这也是玉英的婚事,就算再没什么新奇的,总有大家想知道的。
这场聚会还算是成功,大家一起还吃了午饭,不过要像以前一样玩乐整日,终日尽欢,那是不可能了。事实上吃过午饭后大家就散了——玉楼和爱姐,特别是玉楼上头还有婆婆,怎好和同学整日取乐。至于爱姐则是放心不下她口中被形容得‘呆呆傻傻’的夫君,才不在家半日就觉得要去看一看。
这两人不在,虽说还有许多人,但是‘集体聚会’的兴致已经没有了,只得叹一口气,干脆各自回家了。
宝茹回家,家里没跟着出门的小吉祥还诧异来着,只道:“我还说姐儿今日只怕天色擦黑才能回来,按着以前出去玩闹的样子,晚饭是不必准备了。却没想到姐儿晌后就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