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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文翰是不愿辜负长辈厚望,那么秦泽润则是无比殷切的盼望着能替祖上扬眉吐气,省得京城里人人都道秦家满门读书郎,却仍不及文家。
作为圣上,其实挺乐意看到底下臣子斗气的。事实上,还有一件事儿是外人所不知晓的,那就是当年文、秦两家有意结亲,先皇却希望文氏女入宫,秦家儿郎尚公主,自不会允许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可身为帝王,先皇也不可能将话挑明,索性就在当年金殿之上,将学问略逊一瞅的文翰之父点为状元,而将秦泽润之父点为探花郎,还好生赞扬一通其气度。
于是,文、秦两家的结亲就不了了之的,尽管最后也不曾如先皇所愿,可起码谁都没能如愿,不是吗?
待先皇驾崩,太子登基为皇,文、秦两家的恩怨却并未消散。正好,两家又分别出了个天才,皆被誉为文曲星转世。可想也知晓,文曲星不可能有两人,明里暗里的比较、争斗自不会少。
对此,圣上皆看在眼里,却不予置否。
试想想,倘若一个状元之名就能断定谁才是文曲星,那么古往今来的文曲星数量是不是太多了?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科举都是三年一次的,若是遇上大事,还会有开恩科。就算是三年一次好了,每隔三年就出一个文曲星?!
别闹了。
不过,对于文、秦两家的明争暗斗,圣上还是很乐见其成的。于他而言,谁当状元都无所谓,关键是绝不能让两家联手,就这么吵吵闹闹的,挺好,挺好。
摆驾出宫,圣上决定亲自去考场查探一番,看看两位老臣之后,顺便瞧一瞧今年可有新的人才。
圣上下令摆驾时,倒不算晚,可等一切就绪赶到考场时,却已经是接近晌午时分了。
晌午时分,算是冬日里温度最高之时了,跟夏日容易犯困不同,冬日里这个点,正常情况下人该是很清醒的。一方面是考场的温度本身就不高,另一方面则是早间吃的东西已然消化,这会儿半饥半饱又不暖和,可不就格外清醒吗?
有一人却是例外。
对面一刻不停的吃吃吃喝喝喝,孟谨元倒是习惯了,毕竟他跟小柳相识多年,再说这几个月里,小柳天天跟他挨一块儿坐,就是不习惯也习惯了。可怜的是他左右两边,虽说不是正对着的,可离得那么近,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
事有凑巧,坐在孟谨元左侧的是左丞相的幼子文翰,右侧的是秦太傅的长孙秦泽润。
更巧合的是,圣上来了,还是直奔这一块的。
因着并非微服私访,一路上所有人都跪倒迎接圣驾,自是惊动了在场的所有考生。
呃,似乎并不是所有考生。
素来专心一志的孟谨元完全没有丝毫被打扰的迹象,他只俯首狂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比起左右焦躁不安的两人显得格外淡定。
更淡定的是对面那货,从早上吃到半晌午,一副打算把自己吃撑死的模样,偏生吃食还是色香味俱全的那种,小柳本身也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好模样,加上他确实已经吃饱了,因此瞧着是不疾不徐,好似一个风度翩翩的……吃货。
连圣上都不得不赞一声此子心性稳定。
能不稳吗?左右他打小就被他哥衬得蠢笨不堪,连他亲老子都断定他终其一生也就是个小秀才了,还提前跟族里说好了,等他而立之年就去族学里当先生。然而,他已经是个举人了,就算考不中又如何?上可以谋个小官走仕途,下可以去府学里当个先生领束脩混日子,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吃着,喝着,待会儿再眯个午觉,醒来再答题!
……
……
半月之后,皇榜公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挂了几天水,用肿成猪蹄的爪子码的字_(:зゝ∠)_
然而,管三他负了我,关键时刻居然说我登录错误,四月第一天,我又可耻的断更了,总觉得这是一个不详的预兆→_→
PS:本章5K+
☆、第171章
皇榜公布那一日; 正好碰上了京城里难得的好天气。
彼时已经是三月初了; 最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春日悄悄冒了头; 尽管街面上多半老百姓都还穿着厚厚的棉衣; 不过也有人不怕倒春寒的提前穿上了较之冬衣颜色要两眼许多的春衫,其中又以学子为主。
没有亲眼见过的人可能很难想象这个年代的学子有多在意衣着,他们倒不是非要穿上锦衣华服,多半都是身着青衫头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