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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公子一听似是不解,追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官军为我朝守护疆土,为何会有如此敌意,莫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店小二讥讽的笑了两声:“误会?没误会。就是官家不把咱百姓的命当命。这位公子听口音也不是我北方人,大约也不知道两年前上潭的惨事。”
“两年前不是康帅兵不血刃,一天收复了上潭?何来惨事?”他步步追问道。
店小二冷笑一声:“兵不血刃?咱是不知道他们死没死人,咱只知道,上潭一场大水,百姓死了大半!”
“可天灾人祸……”
“什么天灾!”隔壁桌的人再也听不见去,摔下筷子喊道,“小兄弟你当然不知道,这是大将军把整座城的老百姓当筹码,把满城的百姓跟北蛮子一起淹死这儿。”
少年眸色不定,低声道:“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人说完,立刻引起用餐的其他人的相应:“死了那么多人,又伤了那么多。咱们要不是碰到那活神仙,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
“对啊对啊。墨玉山庄跟神医才是上潭城的大恩人。”
……
店小二将那白衣少年点的清淡小菜一一摆好,见他提起筷子的手一抖,筷子落地。小二捡起来道:“公子手上有疾?”
他沉默半晌,换了左手道:“无碍。”
对面的少年皱了皱眉,本以为这个同为外地人的同桌会一样好奇上潭城的事情,没想到他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注意到这人不仅右手有伤。就连左手,虎口到手背,也有一道深深的刀伤。他不禁有些好奇,这公子看上去并不习武,为何会弄得这么多刀伤?
“哎,说起来,好像康帅也殉城了呢。将军里面也不全是些冷血的。”
少年手一抖,急问道:“怎么可能?那琼华的婚事……”
夹菜的筷子听到“琼华”二字顿了顿。少年却是没有注意,只是站起身走到那个说康泰的男人面前:“康帅不是在前线好好的,怎么会殉城?”
那人皱了皱眉道:“我怎么知道。两年前他没逃出去有什么不可能的。说他死的传闻早就传遍了,又不是我们恨他才这么咒他。”
“这不可能。”少年踉跄后腿一步,坐在凳子上不知想什么。
这没什么不可能。
两年前上潭城因为兼具天险,易守难攻。大军本是做好了长期攻城的准备,却忘了,他们的将帅是用兵以“奇”,“快”著称的康泰。仅仅三天上潭城破。据说,这一役,被六国的军事家大书特书。直赞水攻“奇快恨”,据说第二年凝赤国的殿试考题,就是论述康泰的用兵之法。而鉴于他收服三洲时,用兵太过诡异,大多无从下笔点评,几乎所有的卷子,都以上潭水攻为例。当众人都期待着他缔造新的传说时,气势如虹的古银军队,突然在上潭城外停滞不前了。此后一直传出康泰战死,病死,淹死的各种传闻。
与军事家们的激动不同,上潭城的百姓,却是在两年前的水攻中家破人亡,整座城只能用凄惨形容。当时林向南带领二十五万大军要入城,悲愤的百姓以亲人尸首堆成人墙,拒绝古银的官兵入城。林向南没有办法,只得驻扎城外,当时军中还有一批匪兵,据说是康帅在靖州时收复的,这群大马寨的土匪离开大营,执意进城找人,为此和城中百姓发生了不小争执,林向南抓了大马寨的头子以示警告,却是逼走了他们,继续为寇去了。此时到此,百姓本该感激一下官兵,谁知瘟疫来袭,林向南命令全军烧尸。死的不明不白,死后还没有全尸,上潭城的百姓,对古银国再也没了期待。
就在这个时候,城中病患无数,城外冷血的将军强行烧尸。百姓都极度绝望的时候,城中唯一的药店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位大夫。那位大夫面色惨白,身形消瘦,坐着轮椅,时常穿着一身白衣,整日忙碌在瘟疫的病患与受伤的病人中。有些时候他看见病的奄奄一息的人急得从轮椅上滚下来,白色的衣衫瞬时印染出一层血迹。
听每日为他退轮椅的路大友说,这位大夫伤的本就伤的很重,若没足够的草药,怕是也撑不过半个月了。此话一出,城中本来还有些害怕瘟疫闭门不出的人,都纷纷被这不知名的大夫所感动,自愿来帮忙。
半个月后,疫情很快得到了控制。但死伤太多。草药和食物都已然不够。寒了心的上潭百姓宁愿吃树皮,病死也不愿接受林向南的一点点恩惠。
说来也是老天开眼。彼时墨玉山庄听闻几座城池被收复,就派了庄里的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