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页)
他老爹为了掩饰尴尬总是在他屁股上踢上两脚,以示公平。
他想以后只怕他老爹再也不能踢他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就要流尽了,他不知道那歹徒是有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捅了多少刀,他只记得乐颜对他说要把相机拿回来,他不能让他把乐颜的相机带走,他答应过别人的事从来就没有失言过,何况她是乐颜,那个在他心底需仰视可见的乐颜,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再小瞧他。
朦胧中他看到了乐颜,他想对她笑笑说:相机我帮你拿回来,可是我不能再陪你了,这次不是你赶我走,是我自己要走了。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讲,他知道自己的血已经流干了,闭上眼的时候他在想他那可怜的爹,终于没有等到他为他养老送终,他反而要先走一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房间里一片雪白的颜色,他动了一下,疼痛让他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还没有死去。
他听见乐颜的声音:“你要干什么?我帮你。”然后他看见她紧张地走了过来,问他:“是要坐起来吗?”她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他一使劲,疼痛马上又袭了过来,他皱眉。
“我看你还是不要乱动了,你胸口的伤还没有愈合。”乐颜说。
“我还没有死?”他发现自己在一间雪白的病房里,手腕上插着管子,身上疼痛的地方缠着纱布。
乐颜低头为他盖被子,她问他:“你很想死吗?”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声音有些哽咽,他俯身看她的脸,不解地问:“你哭了?”他看她眼圈红红的,还有些浮肿。
她干脆扬起头看他,说:“是啊,因为你还没有履行你的合同,就要离开我,我当然要哭了。”
他不是个反应慢的人,偏偏这次反应很慢,他“切”了一声,说:“是你让我离开的好不好。”
“我有说让你离开吗,我是让你考虑清楚,是你考虑了一晚上,然后告诉我你要走的。”乐颜轻轻地说,她很认真,又带着几份娇嗔。
他突然就明白了过来,猛然的狂喜让他忘了自己还是个受伤的人,他想去把她抱起来,想抱着她在病房里旋转,他想说活着,真好!他伸手去拽手臂上的那些管子。
乐颜被他吓了一跳,忙问:“你要干什么?”
她还没有说完,已被他用双臂抱在了怀中。
一个月后,叶之晨伤愈出院,连医生都惊奇他伤口愈合那么快,医生觉得毕竟是年轻人,又有爱情的滋润,也难怪。出院后,他们没有在那间欧式别墅里停留,而是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开着车到叶之晨的家乡去,他很想让乐颜看看他生活停留过的地方,另外他也想带乐颜见见他那群狐朋狗友还有他那在家乡已鬓发班白的老爹。
乐颜不想让他太累,每天他们都只走半天的路,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在游山玩水。乐颜是个很安静的人,她更愿看着他象孩子般的兴奋,他拉着她的手停在半路看夕阳,他揽着她的腰并肩看日出,他的快乐很简单,只要看她是快乐的,他就快乐。如果她不说话,他也会静静地开车,尽量不去打扰她的思绪。
车子一到他生活的那个城市,他开始变得异常的兴奋,那一条条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街灯,都让他内心无比感怀。所以一找到酒店住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给他那些狐朋狗友打电话,他揽着乐颜用免提打电话,电话接通,他刚“喂”了一声,那边就响起一个响雷般的惊呼声:“老叶,你个王八羔子,这一段死哪去了?”接着电话那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叫老叶的声音。
他一个头两个大,一边在心里骂:这群狼崽子!一边讪讪地对乐颜笑。
第二天早上,乐颜跟着叶之晨左转右转地来到一个都市村庄的出租房屋前,这是一栋四周都是房子的院子,四层楼的高度,站在院子的中间可以看到四周的走廊上挂满了晾晒的衣服和鞋子,院子里放满了破破旧旧的自行车,叶之晨携着乐颜刚走进院子,就有个人和叶之晨打招呼:
“呀!老叶回来了。”这人嗓门大,于是楼上楼下刷牙的洗脸的做饭的老的少的都探出头来。
“老叶回来了!”
“老叶,又谈恋爱了。”“老叶,换女朋友了。”
······
从楼下走到楼上,和他们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叶之晨拉着乐颜的手一个个地和他们点头微笑问好,一直到四楼,早有几个赤膊的年轻人站在楼梯口等他们,一看到叶之晨就轮流把他抱在了怀里,夸张地叫着:“你个死老叶,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和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