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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变得澄亮清澈。他微微皱眉,不知为何,两年来他眼前竟时不时出现这样的一双眼睛。扑面而来一丝凉意,这才发觉是下雨了。他轻手关上窗户,来到榻上,研究起一张地图了。
孟思清打开一个小木匣,里面是云逍送给她的翠玉簪。她将簪子拿在手上,细细端详,似看不够。她想起与陆风的谈话,心中一阵烦闷。
“他不可能只有一名皇后。”陆风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她本不愿想那诸多事情,然而,似乎不得不想。
“大离内战初定,人力、物力、财力耗费不少。如国蠢蠢欲动。此时正是收买人心,权衡各方势力的时刻。”陆风叹道。
她将簪子放好,出了房门。站在池塘边,吹着寒冷秋风,思绪杂乱无章。又想起前几日,在离相府五里之外的竹轩亭与王芝见面的情形。
那日,王芝相邀一叙。她虽觉与她无甚话可说,却仍然如约而至。
她站在王芝身后,二人都是一阵沉默,似在想该如何开口。
忽然,王芝蹲下身子,双手紧抱着直摇晃的脑袋。
“芝儿姑娘!”孟思清急步走到她的前面,蹲下身子,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王芝没有说话,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额头上渗出大量汗珠,脸色变得惨白。
孟思清见她一脸痛苦,双手一直使捶打脑袋,只得用手掰开她的双手。哪知她的力气根本不及王芝的二分之一,她一掰,反而被王芝用力推到了地上,然后,身子向后倾斜,后脑勺正好撞到了石亭的柱子上。她没有在意,又上前来欲帮她。然而,几次三番,终是徒劳。她只得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了?”而王芝仍是没有回答。
于是,孟思清因近不到她的身,只得在一旁看着她痛苦的挣扎。想起她对云逍也是一片深情。在战场上与云逍并肩作战,曾经也是为了不拖累云逍而毅然跳崖。孟思清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还记得云逍曾应允过王芝的婚约……
过了半个时辰,王芝才稍稍镇定下来,身子靠在柱子上,双手仍是抱着脑袋。
孟思清见她平静了些许,便伸出手为她把脉,然而并未觉得有何异常之处。
“这是宿疾了。是我跳崖后留下的隐患。每逢十五晚上,双腿疼痛难忍,每到三十夜里,头痛欲裂。”王芝喘着气,艰难地说道。
孟思清这才想起今夜正是三十。她有些怜惜地看着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承受的。”王芝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虽是痛苦,却隐约有些甜蜜。
“能治好吗?”孟思清轻声问道。
“你不是会治病么?你说能治好吗?”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孟思清看了她一眼,她刚刚把脉时并为擦觉有何异常,更别提要治好了。或许,倪珖会有办法。
“或许有人能治好。他的医术远在我之上……”
“不用了。不需要治好。这正好是那些(炫)经(书)历(网)的见证。”王芝立即出言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曾经一起习武,一起打仗。他说过会娶我的。可是,因为你,他出尔反尔。”
“当初他也是为了让你不再自寻短见才答应的。”孟思清有些气恼地说道。当初她以死相逼,云逍念及同门才不得已答应。事后,云逍说会与她说清楚。只是,一直忙下来,他便没有机会说。即使王芝深爱着云逍,但是云逍并不喜欢她。这样的爱,再深沉也是一厢情愿。或许爱极而恨,终归是伤人伤己。她这样以死相逼,让云逍两难,即使得到了应允,又岂能当得真?若是云逍爱的是王芝,她会离开,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无论如何,他终是答应了。如今他已是天子,便是君无戏言。你难道要他成为天下的笑柄?更何况,我叔叔如今已是右将军,有敌来犯,自是身先士卒。”
孟思清猛地抬头看着她,她这是在威胁?若是她不能与云逍在一起,她叔叔便不会帮云逍抵御外敌?她想起在山上,云逍来找她时遇刺的情形。那时,云逍便说是南荣昊派来的人。这南荣昊一直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云逍与他有三年之约,如今,这三年只剩一年了。大离两年内战,而如国虽是经过了一些政变,却根本没有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若是两国交锋,大离又少了些将士,那么,交战时定会吃亏。
或许,秋风着实有些冷,她一连打了几个寒颤。忽觉身上一暖,一件黑色披风正落在自己肩上。她转身,对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