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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明是同一名工匠制作的武器,马雷斯投出的标枪却彻底毁在了对方的标枪上。用虎牙精制的枪头在叮的一响后碎成了一蓬牙粉,枪身也被整齐地劈成两半,对方的标枪仍然毫不减速地笔直朝他飞来,眼见避之不及。
就在马雷斯以为会死在自己的武器下时,噗的一声响,标枪突然转弯坠下,深深插入雪地里,枪尾犹自震颤不休。
原来对方在这一投中还使上了二段巧劲,算准距离,标枪刚飞到他身前时潜劲爆发,压低枪头,斜插入地,给了他一个老大的下马威。
马雷斯块头虽大,人却不憨,明白对方已手下留情,却不由得被吓得脸上色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身后的同伴不明所以,见他发呆,以为受了伤害,惊怒下口中呼呵连声,把兵器都拔了出来。
李乘风眉头一皱,对他们的不知好歹甚是不悦。
这个时候,那名被他唤作「琉璃」的女子也从云层中穿出,用那只绯红色的独眼冷冷地环视现场一圈,被她目光扫到的人,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全身酥麻,感觉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抽走了所有的力量。
「这些蛮子是什么人?他们似乎听不懂我的通用语耶。」
见到所有人都被制服,李乘风伸手搔了搔他那头在西方世界罕见的黑色长发,转头问道。
「他们是牙之民。」
如水晶般清冷的声音从琉璃淡银色的菱唇中流泄而出。
「『牙之民』是什么东西?」黑发少年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们不是东西,只是一群杂种。」绯眼女子这一次的回应充满了轻蔑与侮辱,「所谓的牙之民,是在人类还受到兽人统治的那个时代,被迫诞生的混血儿。因为血统的关系,他们不见容于双方。在兽人眼中,他们的地位只比身为奴隶的人类略高一点,勉强可以和骑兽并列的私人财产;而在人类眼中,他们是旧时代遗留下的耻辱烙印。所以在人类推翻兽人的统治后,就将所有的混血儿都赶到了这片蛮荒之地,任其自生自灭。」
这样放肆而不留情面的评论,放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一个牙之民能够忍受,早就冲上来和发言者拼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名侃侃而谈的女性,在场的牙之民理智上虽然愤怒无比,但却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只有无穷无尽的畏怖,如巨石般重重压在身上。
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黑发少年又搔了搔头,好像在考虑该如何处置,最后只听他吩咐身边的女伴:「琉璃,妳先放开他们吧。」
「我的名字不是琉璃。」绯眼女子清冷的语调中带上了一丝怒气。
「好吧,请妳先放开他们行不。爱姬──」黑发少年故意拖长了新称呼的尾音,包括牙之民们在内,在场每个人身上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绯眼女子端正秀丽的嘴唇出现了短暂的痉挛,最后只好认输。「你还是叫我琉璃吧。」
「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黑发少年彷佛要抖掉什么似的抖了抖身子:「何必害大家一起受罪?」
真无耻!
当牙之民们心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时,他们也清晰感受到那名被称作「琉璃」的女子身上散发出可怕的杀气,虽然不是针对他们,却彻底粉碎了他们膝盖的抵抗,整齐一划地砸落雪地。
首当其冲的黑发少年却彷佛迟钝得没有神经一样,不仅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反而对着跪了一地的牙之民翻起了白眼。
「拜托,琉璃!我是让妳放开他们,不是要他们向我下跪。」
说着,他操纵小翼狮降落在山道上,翻身跳下狮背,伸手在排头的那名大汉肋下轻轻一抬。
马雷斯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当他还在惊讶于自己近三百斤的体重在对方手上竟轻若无物时,黑发少年已经自来熟地一连串话砸过来。
「我和同伴在这座山上待了个把月没见活物了。因此乍一见人,情绪都有些激动。刚才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块头兄弟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对了,还不知道你该怎么称呼?我的名字叫风,她的名字你也听到了,叫她琉璃就好。大块头兄弟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这山上又没啥好东西,费劲爬上来干嘛?」
被这一轮快板,拍得脑筋跟不上形势的马雷斯愣愣地说不出来话来。
见他对自己的话没反应,李乘风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向其它人看去,最后视线停在被一名披葛执杖的老者身上。
比起其它战士装束的牙之民来,这名老者的衣着不仅显得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