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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音吧,我们老师今天还夸我学得好。”
这个男孩便是章陵,其实他要比秦晚秋打上一岁,只是小时候长得秀气,又瘦瘦小小的,远不如秦晚秋嘟嘟的可爱,看起来也似乎要少上一些,当然,秦晚秋的眼力劲从小就可以看出水平有限了。
说罢,秦晚秋牵了他的手让在在一个石凳上端正坐好,便开始有模有样地讲起课来,其实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十分有限的汉语拼音,可不知道怎的,偏生这两人一个讲的起劲,一个听的入神,像是天生有缘分一般。
至此,小晚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玩伴。
一个改嫁的歌女带着的拖油瓶,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的雏鸡,因为他天生秀气又没有院子里男孩的剽悍劲,总是被那些冷眼瞧着他们家的人嘲笑。
小孩子不明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说起话来不分轻重最是伤人,他们只知道把从父母那里听来的话用作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在他们父母拉着他们手说要离章陵远一点的时候,似乎他们就隐隐意识到,这是个可以欺负的人。
因为没有人会站出来保护。
章陵的母亲那时候尚还年轻,可以看到昔日在歌舞场里嬉笑怒骂的娇态,颇像个貌美又肆意的凤姐,人们偶尔也会说句真心话,而不是嫉妒她的样貌和唾弃她自甘堕落。
“她命苦,苦了一辈子。”
这是真的,做不得伪。
即使是改嫁跟了个老实的工人,这辈子也像是被打上了烙印,包括她的孩子。
爷爷奶奶第一次打小晚秋就是因为她死活不听劝,非要跟章陵一起玩。
那时候秦晚秋已经偷偷跟章秋联系很久了,大约是在夏季的某一次被奶奶看到晚秋跟着章陵在掏蚂蚁窝,老人直拍大腿,“小囡囡作死哦。”老人一边大呼秦晚秋的名字,一边把挣扎着要跟章陵一起的她抱回了家。
原本秦晚秋和章陵配合的十分默契,只是私下碰头,绝不给第三个人碰见,因为章陵说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们是朋友,就会有魔鬼来拆散他们,他们就又要变成孤家寡人了,秦晚秋对章陵的这番话很是信服。
这件事刚被发现,两位老人就意识到对秦晚秋的是非观教育刻不容缓,连她每个下午必看的美少女战士也不给看了,老人决心要和秦晚秋促膝长谈,讲清楚跟章陵混在一起的严重性。
原本以为一向乖巧听话的秦晚秋会乖乖受教,没想到她捂着耳朵直摇头,用女童特有的尖细女高音大叫道:“我不听、我不听!”
爷爷彻底被她激怒了,狠狠打了她屁股一巴掌,她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到,眼泪瞬间决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嗓子更比一嗓子哭号的响亮。
她小身板钻过两位老人的身子就跑到了卧室里面,还不忘说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
奶奶也没见过这孩子委屈成这样,不禁责备老头子,“我说你怎么下手没轻没重。”
爷爷看着关着的卧室门摇了摇头,走到厨房斟了杯小酒闷头喝着。
奶奶看这一老一少闹到如此地步,敲了敲秦晚秋的门,没人应,便兀自做饭去了,孩子嘛,谁没挨过打,等他们想通了,就又是和和睦睦的一家,大人总是在为他们着想,为他们好的。
秦晚秋这厢正哭的伤心,忽然听到有东西砸他们家窗户的声音,打乱了她抽泣的节奏,好奇心战胜了委屈,她渐渐止住哭声,走到窗边踮起脚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她伤心的时候还要来捣乱。
会不会是天上的鸟雀要来报恩?说不定上辈子他们就欠了自己恩情,秦晚秋一直对童话里的东西深信不疑。
仰着脸看了半天,还是不锈钢窗户的床沿,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好再拿来小凳子,踩上去顿时拔高,看见了院子外面正冲她挥手的章秋。
她费力的打开窗问道:“你干什么呢。”
章陵有些腼腆,“这不是怕你有事吗。”
秦晚秋委屈地哼哼了两声,却发现内心奇迹般地被治愈了。
章陵跟她说:“你出来吧,我带你去玩。”
秦晚秋有些胆怯,“我怎么出来啊……摔着怎么办。”
章陵不以为意,“我不是在这里接着你吗?就一平房你怕什么,有我呢。”
当小晚秋迈着小腿从窗户里面钻出去的时候,那是她第一次为了自己争取什么,她心中觉得无比刺激,就像拣到阿拉丁神灯,就像第一次坐上飞毯。
章陵牵着她的小手,跟她说:“走,我带你去买香芋蛋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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