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3 页)
义上跟蝶衣堂一案划清界限,以免到了最后不得不跟容蝶衣一行刀兵相见。
“哦?”容蝶衣突然轻轻叫了起来,同时扬眉道:“嫣红妹妹,请留步!”那枚牙齿在她手心里蓦地变得沉甸甸的,似乎有某种魔力一般。嫣红停住了脚步,回转身来不语。“怎么了?大龙头?”西门饮恨自己也知道误会了嫣红,但仍不愿改口认错。
此刻,容蝶衣的奇妙感觉只有自己能感受到。一瞬间,这颗牙齿似乎告诉了她许多话、许多事,但却又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一样——这种感觉像极了她初识纳兰公子时的烟花三月,京师西北踏月湖畔。风柔、云淡、水清、树碧。纳兰公子的眼神像卓眼泉的流水一般澄澈多情,那个三月,他醉了她的心,也醉了她的人。也就是在踏月湖畔、卓眼泉边,他跟她订下了白头偕老的同心鸳盟。那时,纳兰公子的手是温暖而湿润的,握着容蝶衣的手,一整日都未分开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纳兰公子的耳语至今一想起来仍令容蝶衣双颊晕红……待她定睛看时,牙齿仍旧是牙齿,只是那上面的血色益发淡了。
“这颗牙齿,必定是来自纳兰公子!”容蝶衣说了这句话,连自己也吓了一跳。西门饮恨马上叫道:“怎么会?怎么会是纳兰公子的牙齿?”此刻,纳兰公子已经在押赴新市口的路上,又怎么会有他的牙齿自天牢里被人舍命送出?牙齿是从“地”字号里送出,难道说纳兰公子还给羁押在那里?
嫣红袖手而立,脑子里快速地打了个结——“牙齿,带血、带着体温的牙齿,必定是刚刚从人的嘴里拔下。纳兰公子已经押赴刑场,那么,牙齿是从哪里来的?难道——那押赴刑场,钉死在囚车里的不是纳兰公子?”她如此一想,马上豁然开朗:“死了的人身属蝶衣堂,发现真正的纳兰公子仍旧被囚禁在天牢,所以舍命传递情报出来。牙齿,便是纳兰公子的信物,也只有他的牙齿,才能令容蝶衣心动、心惊!”她想通了这件事的同时,容蝶衣也作了一个决断:“西门,我猜纳兰公子仍旧在天牢里。那新市口刑场不但是个圈套,而且是个大大的圈套。”
西门饮恨重重地顿足:“咱们想到的,敌人早就料到。咱们没想到的,敌人也早就提前预备到了。”她转向嫣红道:“嫣红,刚刚多有得罪了!”其实,西门饮恨倒非莽撞行事之人,她的智谋武功在蝶衣堂里仅次于大龙头容蝶衣。只是,痛快大街一战,事关蝶衣堂全体姊妹的性命,她考虑得太多,也便疑忌过多了。
嫣红摆手,急促地问:“容姐姐,你的推断,到底有几分把握?”
容蝶衣咬咬牙:“六分!”那颗牙齿带给她的奇妙感觉,就像纳兰公子的耳语温柔地响在耳边。不过她对“纳兰公子在天牢”的判断仍不能完全肯定。“那好,咱们两个的推论合在一起,当有九分把握。真正的纳兰公子必定还被囚禁在天牢,还在索凌迟羽翼笼罩之下了。”嫣红久在六扇门,最擅长的便是推理论断,她的话很有说服力。
“如此,那囚车里到底是什么人?”西门饮恨双手扯得弓弦铮铮乱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心胸为之气结。
“囚车里是谁,暂且无暇管他。容姐姐,此刻的重点是马上纠集人马,赶赴天牢,乘敌人不备,抢救出纳兰公子再说!”嫣红话虽如此说,但也知道天牢不是那么好闯的,“活阎罗”索凌迟的手段足以令任何一个对手思量踯躅。再说,这时蝶衣堂攻击的重点已经集中在痛快大街,埋伏已经布下,急切间已经无法撤得回来。
容蝶衣双手交错,用力把那颗已经失去了热度的牙齿团团攥住,仰面道:“纳兰,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虽然是叱咤京师的奇女子,可毕竟仍旧是一个女孩子。有些时候,女孩子更多的是想置于男人的胸膛保护之下。她们只能撑得起生命里的半边天空,如果另外那半边天塌下来了,她们也就会随之崩溃。
“容姐姐,请速拿主意,时间——”嫣红停住,这一劫换作是自己,她也明明知道是解不了的。“如果,真的是我面临如此劫境,我该如何做?”她心里没有答案,万一到了那种地步,她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诸葛先生——“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风雨不动侯”诸葛先生。
“这是蝶衣堂的家事,嫣红妹妹,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容蝶衣脸容冷涩,她不忍心连累好朋友。
“嘿!”嫣红无奈地跺了跺脚。她身在六扇门,绝对不能混在蝶衣堂的队伍里去闯天牢或者劫刑场。她自己身败名裂或者是孤身赴死倒无妨,左右不过是一条人命罢了。可自己犯了事,诸葛先生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