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页)
南来扫墓,只是今年赶了巧,正逢着兵乱,还险些回不了京,这不就只得来投军师了。”
鲜于铎若思若笑地点了点头,又客套了几句,才唤了卒子来领人下去。
2
慕瞳说与晋若谷是老熟人,原来还真那么回事。先听他叫晋若谷一声大人,只道是同朝为官,没曾想晋若谷的官还不小。正一品,太傅。原本是可以和丞相匹敌的人物,但却身不逢时,偏偏幼帝当政,沈相专权,太傅之职也就变成了虚衔。
说到晋若谷在京城住了有些时日,凭着我日日茶寮酒肆出没的本事,怎会没半点察觉呢,许是怪晋若谷真静得让人忽略吧,那街市坊间竟没他半点闲言闲语。
出帐时,我跟在慕瞳身后,踟蹰了半晌终于开口问道:“木头,太傅是不是皇帝的老师?”
“是啊。”
“那他还有其他学生吗?”
“那这天下有两个皇帝吗?”慕瞳很不耐烦,“你干嘛问这个?”
“没……没什么。”我苦笑。
当今天下是项氏天下,当今天子今年九岁,单名一个酉字。
友公子?酉公子乎!
来时正逢六月,听人说予州城的荷是天下闻名的,但是这一月来南来北去白忙活了一阵子,生生地错过了赏花的好时节。等到惦记时已是荷枝凋零之季,若赏也就只能听个残荷雨声。然而,这也不能让人如愿。
便是这日子霖、尧又打了起来,直取惘郡。惘郡郡守被逼欲投霖主,却中了尧军的离间计,左右是个死,于是郡守弃了城投了看似不想干的予州守将,予州太守立即报了鲜于铎。
鲜于铎确是个按得住性子的人,当初多少人劝他趁机攻取惘郡,他却云淡风轻地说:“时机未到,时机未到。”下面的人早急得团团转,他却只身回了予州,领着我和慕瞳四处溜达。
如今惘郡郡守来投,鲜于铎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将人接入了州府中,但那郡守却不是省油的灯,一幅施舍饭菜的嘴脸,开口便道:“我惘郡是兵家必争之地,若非忠于朝廷,我怎会来投军师。若不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那我什么话都不用再说。”
鲜于铎摇着羽扇,“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近日正好我侄子要回京,你可与他一道同行。”
郡守大人挑了挑眉,傲气地搭了搭下巴。
便在这时,戏本里的主角该登场了。没有惊锣没有响鼓,慕瞳慢慢地跺出屏去。那一瞬,郡守惊了,望了望鲜于铎后,又将眼珠子定在了慕瞳脸上。他自然该记得,眼前的人便是半月前惘郡城中他下令射杀的人。
“他?是谁?”郡守青着脸道。
“沈丞相的三公子。”鲜于铎抿了口茶,慢慢答来。
郡守脚一软,跪倒在地。
一日后,鲜于铎以为收复失地为名,发兵惘郡。时则尧军据城,但数月的征伐兵将都已疲惫不堪。北军以逸待劳,很快便攻下了惘郡,一块宝地又入了沈相的囊中。
时值七月,随着天气的转凉我才收了心。慕瞳也琢磨着出来久了,再不回恐怕他的丞相爹便要派来拿人了。于是向鲜于铎告了别,备了车北行而去。
此时同行的不是惘郡郡守,而是跟我们一样尚未回京的晋太傅。他本要多待几日,但慕瞳出言相邀,他似乎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鲜于铎虽是本朝第一军师,但做起事来颇有些小气。我、慕瞳、晋若谷、云屏,足足三个人加一个半大丫头,他居然就置了一辆马车,外加一匹病马。慕瞳没开口,我也不便开口,倒是云屏那丫头可爱得紧,蹙着鼻子便道:“军师大人,我家公子怎么能跟这样的粗俗之人同乘一辆马车呢。怎么着也得再备一辆吧。”
晋若谷见云屏出言不逊忙喝止,我却不以为然,将那个粗俗之人暗自接受了,于是眼睁睁地企盼着鲜于铎的回答。哪知鲜于铎摆出一张无辜的脸,对着云屏道:“哎,我也想给公子挪一辆,但近日马都闹了瘟,你家公子的那两匹良驹不也上不了路吗,实在是无奈得很,还将诸位将就将就。”
这倒是实话,这瘟病虽然不太严重,但鲜于铎自然得先顾着军中之事。
这般,四人一车便就此北去。
鲜于铎原本是为慕瞳备了马的,但他死活要同乘马车,还说出了个理儿来。“这车中宽敞,而且军师就拨了一匹马拉车,先这样走,回京估计也得八月中秋了。”
不待我们作答,便将自个的病马栓在了车前,悠悠地上了车。想必这一路,轻松不了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