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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许装作不知道,在云毅踏入幽云教第一步起,他就打算利用她的感情,他也什么都准备好,区区药酒又怎么迷得倒他?只是利子规不高明花招背后的脉脉温情,才是真正的烈酒,使他沉醉不可自拔。
他终是负了西夕郡主和喜儿,那两个爱他至深的女子,都用尽手段甚至性命教他离开利子规,但他与利子规交缠的宿命、执迷的爱恋,早已无法分割,他也感到了绝望。
不过,即使他可以忘却利子规的身份,他可以一如既往爱她,但他怎能忘记谷辰轩抽出剑拿性命威胁他吃下解药?洪恭仁再三嘱托他拿到凤凰彩翼?他的性命已经不属于他,洪恭仁的恩他不得不报,谷辰轩的义他不得不还。
云毅起身,望着利子规熟睡的娇颜,他暗暗从桌下一块砖头里取出一个小瓶,这正是彼岸花的解药。自从他喝下药酒这两天,他都是半夜起身探察幽云教,寻找曼珠沙华解药。他也如愿以偿从丹房里拿到解药,如今他剩下要做的就是潜入幽云教地底,摸清最后这层的形势,以待将来一把摧毁这个邪教。云毅最后望了一眼利子规,心中百感交集,终是不再留恋,大步跨了出去。
15、只是当时已惘然
三更天,幽云教地底,就在云毅大功告成、即将撤退时,耶律青带领教徒围住了他。
“我道是谁,原来是云大人大驾光临,幸会幸会!”耶律青一如当初笑得一脸灿烂,他打量着云毅,半点瞧不出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又见他孤身一人,内心不禁生疑,“莫非他在教中已潜伏多日,我竟没有发现?”他越想越奇怪,越想越气愤,“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幽云教布下天罗地网,怎么有人能轻易不被发现?”他把这几天接连发生的怪事串联起来,突然跳起来喊道,“是她,唯有她,她把你窝藏在教中,这就是她为何自投罗网的缘故。”
云毅本已十分平静,他本以为可以暂时忘怀一切,忘记她来冷静制敌,可是耶律青一提到她,他的心就隐隐作痛,仿佛她是一根扎入心头年久日深的刺,早已和他的血肉连在一起,再也拔不出来。
耶律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云毅未曾想到他会笑得如此失态,只因为耶律青深爱的女子,真的义无反顾地爱着他最痛恨的敌人。但是云毅哪一点能与他相比?尽管他在中原武林甚有声誉,在宋廷中如鱼得水,但他一个幽云教的教主,堂堂大辽的王爷,他的身份、地位、权力,云毅怎么比得过?想到这些,耶律青又不笑了。他带着镇定的口气对云毅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恐怕倾尽你一生都无法为她办到,她却少不了,而我替她完成了。”
云毅摇头道:“不必了!我这一生别说安稳的生活就连一句起码的承诺都给不起她,又何必和你去呢?”这是云毅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谈起深埋在心中的感情,因为耶律青开门见山和他谈起利子规,他也就无所顾忌表露心事,虽然面对的是敌人,但有时敌人反而是可以倾诉的对象。
“嘿!”耶律青反驳道,“先别这么快下决定,这样东西可与你息息相关,相信你们汉人一定喜欢看,你看了也没啥损失,对不对?”
云毅本想再拒绝,但听得息息相关四字,心中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况且见识更多,他更能探到幽云教的虚实,云毅也就答应下来,跟随耶律青而去。
只见云毅在一片空池旁边站住,空池上竖着沐雪池的石碑。耶律青道:“你等着看。”他跃上宝座,轻轻扭动座上的机关,就在这时,池中耸立四条飞龙,他们嘴中源源不断喷出鲜血。沐雪池沐的不是雪,是血。
云毅骇住了,他知道利子规练功走火入魔,要用鲜血疗养身体,可他万想不到耶律青竟然鬼迷心窍、丧尽天良造此血池,这用多少人的鲜血?
耶律青见云毅面色惨白,甚是解恨,他宣布道:“云毅,告诉你,这不是他人的鲜血,这是战死在沙场上你们汉人的热血。”
云毅全身的血液在这瞬间冻住,他的双腿不听使唤,霎那间一软,跪到在地上,他终于明白耶律青刚才所讲的每一句话,眼前顿时浮起刀光剑影、羽箭蔽空的惨象,这些英勇战死沙场的烈士,死后还要遭此噩运,魂无所归。云毅一念至此,指甲都戳入肉中,他直直抬起头来,利子规不知何时站到他面前,难以置信地望着满池的鲜血,云毅的目光有如万千利刃向她和耶律青横扫。
利子规陡然懂得,她与云毅之间的距离,这一方血池的长度并不长,但是她要踏过千万汉人的血才能走到他身边。而更遥远的是,她与云毅的心灵也因为这方血池而不能共语,终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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