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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段家,已经有一个活生生血琳淋的惨烈例子了。不需要他再去添砖加瓦了。段轻寒每每想起他二哥的婚姻,都会忍不住感叹:包办婚姻害死人哪。
其实要说起来,他二嫂这个女人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也是干部家庭出身,却没养成什么坏毛病,知书达礼,温文尔雅,跟段雯珊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嫁给他二哥之前,是做记者的,听说在外面的时侯,从来不拿家里的背景欺负别人,完全就是 个靠自己本事吃饭的女人。
这么好的女人,其实说起来,能娶到也算他二哥的福气了。可是爱情这种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或许,也要分个先来后到。段轻寒想起他二哥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情事,就不免生出几分感叹来。
政治联姻,闹到最后,幸福的永远没有几对。他看过身边太多貌合神离的夫妻,人前和和气气,人后各忙各的。那种矛盾的样子总让他不忍心看下去。所以他一早就下了决心,不管最后娶的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家的女儿,他都必须要找个自己称心满意的。
可惜,他满意的女人,段妈妈却未必会满意。所以段轻寒也料定了,她一定会亲自来看一眼。只不过没想到,她来得还挺快,也不知道是真的急了,还是冯乔在旁边催得急了。
段妈妈来见蓝希音的那天,其实是下飞机的第二天。前—天晚上,她住在了冯乔那里,连儿子都没说,就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通过医院里的关系,她顺利地见到了蓝希音,也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在段妈妈看来,蓝希音就是一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为了得到自己的儿子,她—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像她们这样的官家太太,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以至于一有人接近他们的儿子,就会被她们定性成那种爱慕虚荣的类型。
那天晚上,段轻寒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蓝希音,想了半天,还是给一个常年跟着他的下属发了条短信。让他去查一下他那个妈,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从昨天到今天又干了些什么。
对方是他用熟了的人,从北京一直跟他到了这里,对段家的事情也很清楚,门路也广,没过多久就全给打听出来了。说老太太一下飞机,先是去冯乔家里住了一宿,今天晚上又见了个女人。
他没打听到那女人是谁,不过他刚那么一说,段轻寒就明白了过来。难怪今天,一向按时回家的蓝希音,比平时回来得晚。难怪吃面的时侯,她会说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段轻寒想到这里,不由慢慢地将手机关上,重重地按在了床头柜上。他眉头深锁,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副画,眼神冷峻而凛冽。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段轻寒什么都没对蓝希音说,只是抱着她亲了几下,然后便目送她离开了家门。紧接着,他也出了门,直接去了冯乔在本地的一个住处。那是一处位于郊区的别墅。他知道,自己那个妈在北京住惯了独门独户的大院儿,让她住什么公寓房,一定会觉得憋曲,十有八九要找人麻烦。
还是像这样的别墅最好,视野广阔,屋子也宽敞,反正她出入都有车接送,完全不用担心出行问题。
段轻寒赶到那里的时候,也不过早上九点。段妈妈剐起床洗澉完毕,正准备吃早餐。保姆就过来说三少爷来了的时候,段妈妈愣了一下.寻思着或许那姓蓝的女人昨天回去后,就跟儿子告了状了。
就在这怔神的功夫,段轻寒已经进来了。段妈妈看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儿于,愈发觉得陌生。本来他们两个之间,关系就很微妙。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虽然不太亲,总还是血缘至亲,但只有段家人心里清楚,他们两个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段妈妈将段轻寒从小带到大,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关心他的婚事。但是这感情,多少掺杂了一点其他的情绪,变得有些复杂。她甚至觉得,这个小儿子对自己不太友好,像是永远提防着她似的。别说和她亲近一些,就算以前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一天也有可能一句话也说不上。
今天,段轻寒主动找上了门来,段妈妈倒有些心虚起来了,就像是做错了事情让儿子抓着把柄以的。她像大多数年纪大了的女人一样,对于强势而出色的儿子,总有些畏惧心理。
段轻寒走进来后,问保姆也要了份早餐,然后陪着段妈妈一起吃。吃的时候,少不了要说上几句,无非也是些住得好不好,吃得习不习惯,想要想去哪里转转儿之类的话。
段妈妈在回答儿子问越的时候,不住地在那里偷瞄他,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她本以为,儿子至少会发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