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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台翎疑窦顿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待看清所到之处,詹台翎的心中的不安顿时上升至顶点。
抬脚迈入皇帝寝宫,听着官靴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詹台翎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终于眼前豁然开朗,热气扑面,浓烈的熏香冲进鼻翼,让詹台翎感到一阵头晕。明黄色的帐幔前,早已跪了数人,抽泣之声隐隐约约,徽王赫然跪在最前。
詹台翎上前,看清龙床上紧紧阖目的天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詹台贤弟,你来晚了,”陆玄一脸凄然之色,“皇上,皇上他……”话至此便哽住。
“皇上虽然久病不愈,但是怎么会毫无预兆就……”詹台翎脱口而出。
徽王轻叹一声,只听身边柴凌带着哭腔开口:“今晚徽王殿下与陆大人前来探望先皇,孰料正说话间,突然杀出一刺客,虽然最终没有伤到先皇,但是先皇因此受惊过度,引发旧疾……”
一切豁然开朗,詹台翎忍不住颤抖,他开始觉得莫名的恐惧,一直以来,无论是镜亦寒,还是自己,都把徽王当做一个正大光明的对手,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皇位的诱惑竟然大到可以让他枉顾父子之情!也许一开始的败退,就是他的有意为之,他亦了解镜亦寒的宏图大志,却也清楚他的忧国忧民,他用一时的失败迷惑了所有人,也给了镜亦寒一个选择,百姓,还是镜亦寒自己,或者说,生,还是死;他生,百姓死;百姓活……他死。
他也清楚,镜亦寒一定会选择天下百姓,而在这个选择做出的同时,也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第一百零六章 死别 (3441字)
“经讯问,那刺客指认是豫王所派,先皇龙颜大怒,指豫王阴险狠毒,不顾父子之伦,意图造反,罪当至死。”柴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詹台翎的心也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驾崩前,先皇传下口谕:‘徽王仁孝恭顺,才能卓绝,可堪大统,特传位于徽王殿下。’”陆玄起身,悲痛之余郑重其事地说道,继而再次跪下:“臣陆玄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急忙俯身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余詹台翎愣怔当场。
“镜亦寒为了皇位不惜谋害父皇,朕甚是心痛,”徽王痛心疾首地说,“当务之急是要捉拿他,以慰父皇在天之灵啊!”
“皇上真乃仁孝之君啊!”陆玄再次俯身磕头,众人相继纷纷垂首。
“詹台翎!”徽王目光直视而来。
詹台翎深吸口气:“臣在!”
“着你前去缉拿镜亦寒归案!”不容置喙的语气。
詹台翎抿了抿唇:“是。”
“傅义坤,你协同柴都统随后,查抄豫王府!”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停了,豫王府早已被重兵重重包围,詹台翎驻足在门前,不愿再向前。
“大人 ?'…99down'”身边人催促道。
詹台翎回过神来,袖拢之中的手攥紧了玉佩。
走进府中,只见书房门大开着,镜亦寒正对着詹台翎,手执一壶酒,原本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在看到詹台翎的瞬间化为一层层决绝的忧伤。
“詹台大人,好久不见!”镜亦寒轻松一笑,仿佛等待了多时。
詹台翎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镜亦寒目光看到詹台翎身边的人:“龙椅还没坐稳,就派你来拿我,三哥也太心急了。”
……
“难得今晚这么好的月色,詹台大人可愿与我喝几杯?”镜亦寒举壶相邀。
詹台翎转向左右:“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靴子踩在雪中,发出好听的“沙沙”声,詹台翎一步一步,走到镜亦寒面前,挡在他身前。
镜亦寒倒了杯酒递给詹台翎:“距你我上次喝酒也不过一月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又有机会再次对饮了。”
詹台翎接过,却不饮,而是低声问:“随尘呢?”
镜亦寒自顾自地喝了:“我派他去找先生了,我告诉他,先生会有办法的。”
詹台翎倏然间觉得自己的手开始颤抖:“事到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你这么说只是为了保他脱身,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管他人死活不顾自己吗?”
镜亦寒不语,只是再为自己添了一杯酒:“是我连累了你们,我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柴凌身上,自他背叛以后,我就知道,败局已定,我只能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