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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时间,横跨了半个中国,最终搞清楚了这其中的逻辑脉络,或者说至少知道了其中的一部分真相。
万事皆有因果。即便是我们不愿意去承认、去认知的那部分世界,也遵循着这个哲学规律。
从周师兄那里回来后,我的好奇心并没有得到满足。周谦说了那段不着边际的话后,就三缄其口,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
当然我也没把他的话当真。一个智商在平均线以上,满怀为考古事业奉献青春以及毕生精力的S大新女性,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抽屉里有比女生还多化妆品的变态博士的话。那段时间已经进入期末考试阶段,我要和六级考试做殊死搏斗。而魏大头和李大嘴的论文也进入了开题阶段,大家各自忙事情,联系比以前少了很多。
再到后来,1993年开始发掘的郭店楚墓竹简经过几年漫长的整理、汇编终于面向全世界发布考古成就。其中出土的包括《缁衣》、《五行》、《老子》、《太一生水》等先秦儒道两家典籍与前所未见的古代佚书共十八篇,对古文献研究尤其是儒、道思想界来说不啻一场大地震。
我们都激动万分的捧着竹简的拍照影印本,窝在宿舍床上彻夜研读。尤其是魏大头,声称自己发现竹简中有段话遗漏了一句,一定是在考古发掘的时候少挖了一篇竹简。
这一发现让魏大头做了很久的学术成名梦,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精心写了篇论文,投给考古权威核心期刊。可惜没有下文。
就连魏大头的偶像庞朴老先生也根据出土竹简提出了《儒家三重道德论》、从心旁字看思孟学派心性说等精辟见解,并据竹简材料对当年发挥过重大影响的《帛书五行篇研究》进行增改,重写成《竹帛〈五行〉篇校注及研究》一书。
那时候我们连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在谈论竹简,生活中除了竹简似乎别无旁物。这个令所有考古系、历史文献专业学生无法回避的巨大漩涡,将我们牢牢卷入其中,丝毫注意不到其他系学生看我们时奇怪的眼神。
终于还是有件事情让我们从先秦时代回到现在的S大校园。
有一天,魏大头匆匆找到我,脸色凝重。
“梁珂,出大事了。”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周谦出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立刻想到的是周谦。
我错了。
魏大头神色哀戚,心有余悸,“小谷自杀了。”
14、
小谷是历史系的。
在很久以前,我们考古系是历史系下属的一个专业。后来经过院系调整,考古专业独立了出来。即便独立出来,我们和历史系还是有着深刻的联系。很多公共课、选修课是一起上的,两个系之间的学生、老师都相互熟悉。
历史系跟我们考古系是一样的,除了招生困难,人数上也都稀疏可怜。如果历史系和考古系不联合,连学校的足球比赛都参加不了。
小谷虽然是历史系的博士,但他人很开朗热情,尤其是体育不错。他率领的历史、考古联合篮球队,曾经在S市的五大高校联赛中获得季军佳绩,改写了我们两个系的篮球史。最让人感到扬眉吐气的是,打败了我们的宿敌哲学系。从此哲学系那帮孙子见了我们,难免有点气短。
顺便说一句,在民间举行的全校八十分大战中,我和魏大头搭档,也干掉过哲学系的。最后我们输给了数学系,不过不觉得丢人。只要赢了哲学系,我们就张灯结彩过节了。
说谁自杀都可能,但小谷是万万不可能的。
偏偏事实如此。
我们S市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城。城内寺庙众多。小谷选择自杀的地方,就是在一座千年古刹里的高塔上。
15、
根据目击者声称,当天小谷穿着毛衣,牛仔裤,失魂落魄的走进古刹。
与其他寺庙不同,这座古刹有一尊倒坐观音菩萨像(面朝北而望),佛龛上的楹联道明原因:“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小谷在倒坐观音签跪了很久,后来神情越来越烦躁。后来他从蒲团上站起,喃喃低语片刻后,向西南角的药师佛塔走去。这一切都很自然,大凡到寺庙里上香祷拜的人都有难心事。谁也没注意这个青年才俊苍白的脸庞。
他进入药师佛塔后,终于有一位居士注意到小谷烦躁的神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这是很正常的问候,小谷却如见了鬼一般,眼睛血红,嘶哑着嗓子颤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居士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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