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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安分地挣扎,“不,我不进去。”
“方初,别任性。”
他垂着头,眼皮不停打架,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仔细辨认方才听清,他说钱浅,你欠我的。
我叹息一声,伸手穿到他腋下,扶他起来,他居然不再挣扎,昏昏沉沉把头靠在我肩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似听到他在叹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楼上他住过一晚的房间,他闭着眼,嘴唇紧抿,眉头皱成川字,看上去很不'炫'舒'书'服'网'。
帮他脱掉外套,盖好被子,想了想,去洗手间洗条毛巾把他的脸脖子手指仔细擦了一遍,倒杯清水放在他床头,拉好窗帘,才关了灯出去。
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几乎脱力,额头上全是汗,不知是不是折腾的太久太累,很快便睡过去,连被子都忘了盖。
第 22 章
我是被疯狂地拍门声给吵醒的。
头昏昏沉沉,喉咙里堵得厉害,眼前金星直冒,我踩着棉花团下床,顶着一头鸟窝下楼开门。
王路正拍门的姿势收不住,一下子扑进来,撞得我一阵摇晃,霎时天旋地转。
伴着他的尖叫,我跌在地上,失去意识。
估计是昨晚从实验室匆忙赶回来出太多汗又在门口折腾半天吹了风,所以发烧。
忽冷忽热,浑身黏腻,我不停发梦,乱糟糟的,很多很杂很乱的梦境,发生过没发生过的,一股脑全部压下来,让我在黑暗的意识里,觉得窒息。
梦里我看到方初,他凶巴巴地对我说,钱浅,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就是欠我,就是欠我,你欠我一辈子,别想还得清。
我张口结舌,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吐不出一个字。
然后就在我想要上前拉他的手的时候,眼前却突然跳出吴琼他妈妈的脸,那个向来优雅的女人面目狰狞地对我叫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折磨我儿子一辈子吗?想都不要想。我儿子现在很好,他可以娶妻生子,他很幸福,你最好能滚多远滚多远。”
然后吴琼在前方不远地地方轻轻回头对住我笑,他说钱浅,不好意思,你挖得坑你自己待在里面好了,我已经不介意了,我也忘记你给我的疼痛了,我有了老婆儿子,如果我心情好,不介意孩子叫你一声阿姨。瞧,你都当了阿姨了,你老了,你真的老了,已经没有了轻狂骄傲的资本。
我神色慌乱,不停摇手。
不不不,不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没有了一切,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对我?
我做错什么?
我做错什么你们都要避我如避蛇蝎?
吴琼家的老女人跳出来,扯着我的衣领,“你做错什么?你说你做错什么?你这个祸害,你这个妖精,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挣扎,拼命地挥手想要推开她,可她扯得我那么用力,我挣不开,我没有法子挣开。
让人绝望。
绝望的窒息。
眼泪缓缓滑下眼角,落在耳边发丝里,冰凉。
身后有人轻轻抱住我,温柔地拍我的背,声音轻缓柔和,“别怕,钱浅,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至少我一直在这里,我一直在。”
是肖儿。
呵,是肖儿。
肖儿说钱浅别怕,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你至少还有我,还有九九,我们一直陪在你身边。
心出奇地安定下来,周围那些狰狞地面孔瞬间消失。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安安稳稳睡过去。
睡梦中有人一直握着我的手,那手掌温厚,让人安心。
第 23 章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两天来,方初一直没有出现,不能不说,我有一点小小失望。
我知道我不该失望,但情绪这东西有时候根本不由人,我想,或者我在期望得到他的原谅。
当他醉酒后还心心念念嘟囔着钱浅我讨厌你你欠我的时候,其实我在心里是很难受的。
我说我不在乎别人恨我,因为恨我的人本来就已经很多。
可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那恨我的人里,不包括方初。
我是个矛盾的人,希望他恨我,因为恨就证明记得,可一旦他真的说出来,我又无可抑制的难过。
可是没关系,这些年对我来说,难过一早已经成为习惯。
再大的打击都(炫)经(书)历(网)过,也不差加多一个。
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