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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朱自清前辈说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沉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
可我觉得,我波澜不兴的日子一直都是从指缝间燃烧的香烟里过去。
时间总是如指缝里的烟,你还没来得及抽上一口,他已经燃烧殆尽,飘散成灰。
我不知道自己生命里剩下的日子是不是真的就要这样过,可我知道,我身边的这些牛鬼蛇神,从来不肯让我把生命如此度过。
至少,我从前头号债主的母亲不肯。
吴琼优雅的老母亲找上我的时候,A市刚好下第一场雪。
这场冬日的初雪下的颇壮观,纷纷扬扬不足一个小时,现代化的都市已经银装素裹。
我在这银装素裹的纯净世界里一眼看到那个最无法让我联想到纯净的人。
她穿一身霓虹紫的长款大衣,高贵优雅的散发出经年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气势与气质,却无疑令我压抑。
心脏本能的瑟缩,这是负债人见到债主时最原始的反应,我不怪自己懦弱。
她看着我,面无表情。
雪花在我们中间纷纷落下,我全身僵硬。
上次她这样站在我面前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七年前,只是,那天没有下雪,阳光很好,我好似还看到他□浪的头发上闪着浅浅金光。
那天她近乎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钱浅,你个小贱人,为什么我儿子会遇上你!”
呵,原来一个优雅高贵的女人骂起人来和我们家小区楼下成天成宿搓麻将的那些没文化的家庭妇女并没有多大差别。
而那一次,吴琼忧郁症复发,重新目光涣散地躺在医院里。
那么这次呢?这次又发生什么问题?
如果这次又是吴琼出事,她会骂我什么?
把贱人换成娼妇?
好吧,我已经没有感觉,骂什么只是一个词汇转换问题,我都有能力承受。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在心里做了最完全的准备。
可还是被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惊了。
她说,你祸害我儿子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祸害我的侄女?想要证明你狐媚的本事吗?我知道你本事大,十几岁就能把一个成年人迷得神魂颠倒,怎么,如今年纪一大把了还玩这个?你以为你还有资本?
我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来讨债?我怎么会欠他们吴家这么多?
我与他们家犯冲,七拐八绕居然也扯得上。
李梦,那个电视台刚刚捧红,前途正无可限量的美女主播,好巧不巧的,正是眼前这位贵妇人的亲侄女。
而她的亲亲侄女,心理承受能力忒不够好,居然也学她表哥,玩起自杀。
与吴家相关的人,运气都好到爆棚,自杀这样的事一再发生,居然个个都能保得住命。
为什么我妈不姓吴?
我抬手抚额,神情无奈,“伯母,我承认当年我的确欠了吴琼,对于自己的错处,我从没推卸过责任。可现在是什么状况?您侄女自杀,做什么找到我头上?难不成这次也是因为我甩了她?若她当真这样跟您说,那么不好意思,我想我很冤枉,因为我钱浅不喜欢女人。这一点,你儿子可以作证。”
我承认我有些恶毒。
我的血液里,天生就流淌着恶毒的因子。
李女士浑身不住颤抖,抖着手指向我,“你……你不要脸。”
我冷笑,“伯母,您一把年纪,说得媚俗一点,您吃过的米饭比我走得路过得桥都多,做什么会说出这么有失水准的话?请问您今天是凭借什么站在这里对我横加指责?说话要讲证据,您说我不要脸,我哪里不要脸了被你抓到?我□了你儿子?还是勾引了你老公?您亲眼看到我和你们家某位男性在床上颠鸾倒凤了还是在你们家床底下翻出我的内衣裤?”
她嘴唇哆嗦,“你还说你要脸?你还说你不是狐狸精?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说出你这样的话?这就是你读这么多年书学的文化?你妈就这么教育你的?还是根本就是遗传?”
我眯了眯眼,“您所谓的教养是什么?就是站在小辈面前说这样的话?别说我不欠你们,就算欠,这么多年也一早还清,您凭什么在这里泼我脏水的同时还把脏水也泼给我母亲?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高贵优雅名门之后会做的事?”
“你不欠我们?你不欠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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