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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知道没有人能帮我拯救我,我必须靠自己。
成绩好,老师会容忍我,同学才不会随便放肆。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在生活的夹缝里挣扎,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向自己也向所有人证明,我钱浅,即便只有自己,也一样能行。
这么多年,我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就是回家。
我不愿意回去闻满屋子的酒气,不愿意回去听她哭,看她闹,我不愿意回去那个家听凭她的打骂。
我是恨她的。
当她劈头盖脸的撕扯我的头发时,我恨她,恨为什么我要有一个这样的妈妈。
可当她正常的时候很努力很努力地对我笑,愧疚地为我身上的伤口上药时,我又毫无道理地原谅了她。
也许,这就是血缘。
懂事之后,起初面对她的悲哀,我觉得心疼,年深日久,她悲哀的反反复复,我便又跟着麻木。
她总是说那个男人,总是说那个男人当初如何如何爱她,而后又如何如何狠心抛弃她。
在她喝醉的时候,她更多的时候忘记了她还有个女儿,那个男人不止抛弃的是她,还有我。
可她只记得她的凄惨,忽略了我的存在。
如今她又哭起来,我只觉得心烦意乱。
怎么说她才懂呢?
我曾不止一次告诉过她,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了的,她仿佛听进去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我还能怎么办?
把她的酒放好,转身去厨房泡一杯浓茶递过去,我只是看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红着眼睛垂着头,透明的茶杯握在手里,水汽氤氲,朦胧了她一张已然苍老憔悴的脸。
她,真的老了。
老得更加脆弱。
第 45 章
午夜自梦中惊醒,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只是额头冷汗淋淋。
爬起来到处摸索着找烟,去客厅里翻烟灰缸时,看到我妈的房间门开了一条缝,浓浓的烟味飘出来,她也在抽烟,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
在这静谧的午夜,说不出的诡异。
我呆呆地对着那扇门,站了很久。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我便找了个借口回了学校。
实在不行,呆在那房子里,太过压抑。
在校门口遇到肖慰,肖公子正抱着一清纯女孩子的腰亲亲我我,我看了他半天他都没发现我。
真是投入。
倒是赵钱突然冒出来,扯着嗓子喊了我一声。
我微笑,“怎么都在这儿呢?干嘛去?”
“呃,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秋水在全国英语演讲大赛时拿了奖,请咱们去Happy。”
“呵,还是秋水哥哥厉害,随随便便动动嘴皮子就拿个奖,奖金丰厚吗?够不够你们这些狼吃的?”
赵钱搭着我肩膀,“嘿,说什么呢,怎么叫我们这些狼?难道不包括你?”
我佯装羞涩,“人家很秀气的说。”
“呕~”他做呕吐状,张牙舞爪地喊肖慰,“肖儿,肖儿,我不行了,钱浅又装嫩,你来收拾她!”
肖慰甜蜜蜜地在他小女朋友脸上啵地亲了一口,扬着脸笑得无比肆意,“钱浅,你都老黄瓜了,还装什么嫩?平时咱私下里恶心恶心也就是了,还非得跑校门口来表演?”
我揉着脑袋,“肖儿,别让我当着你女朋友的面抽你啊。”
他嘿嘿一笑,拉着那小女生的手走过来,“您老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好像是从外面回来?昨晚回你租的房子了?”
“没,回了趟我妈那儿。”
他怔了一下,半晌才回过味,“阿姨还好吧?”
“还行,念叨你呢,说你也不去看她。”
肖慰挠了挠头,“嘿嘿,有空我就去,有空就去。”
赵钱揉他头发,坏心地揶揄,“您老这么忙,什么时候有空?”
肖慰的小女友,脸唰地红了。
还真是邻家妹妹型。
肖慰见我一直盯着小姑娘,讪笑着介绍,“我女朋友,李悠,悠悠,这个是钱浅,广播站的那个播音,就每天中午对着大喇叭念,”他特意捏细了嗓子,“各位同学老师中午好……的那个。”
我抬脚就踹过去。
小伙子动作超级灵活,腰一扭,闪了。
小姑娘抿着嘴乐,看着我两眼放光,“你就是钱浅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