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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刺伤的人在哪个手术室?哪个?他有没有事?有没有送出来?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走廊尽头手术室门口,九九魂不守舍几乎蜷成一团缩在椅子上,Daniel手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有血迹渗出来。他看到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九九见到我,红着眼睛扑过来,不住呜咽,“钱浅,钱浅……”
我任她死死抱住我,眼睛怔怔盯着手术室大门上红色的指示灯,“进去多久了?医生有没有出来过?他们怎么说?”
凤九只知道不住摇头,眼泪打湿我的衣襟。
一路跟过来的出租车司机都被她吓呆了,好不容易瞅准空子小心翼翼把手里挂着的一件大衣递上来,“小姐,你的衣服扔在我车上了,我一直叫你……”
我这才注意到他,呆了半晌才回过味来,把大衣接在手里,哑着嗓子,“谢谢了。”
司机连忙摇手,一张脸憨憨的,“不不客气,家人出事了吗?你们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自有天相?
鬼的吉人自有天相。
明明和他不相干,为什么要是他躺在手术室里?是我欠的债,为什么要报应到他的身上?
我果然,是个灾星吗?
我带给别人的,原来真的是只有不幸。
手握成拳,指甲陷到肉里,我拍了拍凤九的背,“通知肖家伯父伯母了吗?”
她摇头,哽咽着吸气,“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
是啊,怎么说呢?
说他因为我的风流帐被无辜刺伤现在在手术台上不知道会怎样?
可是不跟他们有个交代,怎么可以?
我抚着她的背,“给他们打个电话吧,这是必须做的,就算责怪,我也要担着,是我连累他。”
这时手术室的灯闪了闪,红色变成绿色,一声疲惫地从里面出来,“哪个是病人家属?”
九九的背绷得僵直,紧紧抓着我的手,力气大的仿佛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了。
我回握,示意她放松,自己却紧张的要命,不自觉向前跨出一大步,拖着凤九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我是,我是病人家属,他……他怎么样?”
医生舒了口气,“手术顺利,只是病人失血过多,手术过程中几乎休克,现在要送进重症室,等他醒了,就没事了。”
“还要送重症室?医生,他有没有生命危险?为什么会休克?那一刀到底被刺在哪里?”
“是肺叶,下手的人真是狠,差一点就刺穿了,如果肺叶被刺穿,神仙也救不回来。”
我抬手覆住眼睛,全身都软下去。
Daniel惊呼,飞快扶住我,“Joy,你怎么样?”
“没事,我没事。”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推着昏迷不醒的肖儿缓缓出来。
下意识想去握他的手,医生却拦住我,“病人刚刚做完手术很弱,你还不能碰他。”
然后便走了。
我眼看着护士推着他在我眼前离开,脑海里突然滑过当年我妈蒙着白色被单被慢慢推着走出我视线的样子。
心里说不出的慌。
肖儿爸妈接到电话,用最快的时间赶到。
肖伯父是政府高官,平时总是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此时扶着肖伯母进来,神色间居然带了一丝慌乱。
我投都不敢抬,声音讷讷不成句,“对不起,是我连累他。”
肖伯父没有说话,肖儿的妈妈怔怔看我半天,这才上来拉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勉强扯出来的笑容比哭还令人难受。
她叹气,“肖慰从小就同你和凤九交好,我知道的。”
我愈加愧疚,“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嘴巴张了又合,终于也只是轻轻叹息,颓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望着重症室巨大的透明玻璃,“也许,这就是命。”
凤九的眼睛始终红红的,抱着膝盖缩在闻讯赶来的江离怀里,脆弱的像个小动物。
紧接着王路秋水赵钱都赶了过来,就连方初,也来了。
一群人站在病房外,谁都不说话,气氛压抑的厉害。
王路怔怔地看着里面始终没有醒过来的肖儿,突然转头看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儿三天后才醒过来,我在病房外面守了三天,眼窝都陷了下去。
事情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