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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称唤我惠娘……荷华先生……似乎已经醒了呢。”
“是吗?”思筠向惠娘点点头,询问了惠娘具体的路径,便顺着那条通幽的卵石小路,分花拂柳,往后园荷华先生的住所去,可是没走多久,就在一片青竹林中迷了路,转来转去,又依旧回到那青竹林里,本想另寻辟径,突然远处传来几声琮铮琴声,恍若迷世的惊声,不由心头震动,停下脚步,怔怔地站在那片青色之中,一任碧色落叶纷然,在头顶飞扬起舞。
那几声琴音响过,似乎是在琴主人在调试琴音,接着便是流水般的琴音一泻而下,没有丝毫涩滞,一开始温柔婉转,如怀春少女低声细语,后来渐渐多了力道,多了锵铮之意,柔中带刚,恰似这青竹,表面来看柔韧易曲,实则以柔覆刚,自有一番高傲脱俗之态。
或许是进入了这妖孽的体内,因此就有了几份妖的敏锐与悟性,思筠停驻脚步的时候,渐渐的悟出了琴声所要传达的东西,这琴声要是能有个一流的舞者来演绎,一定能将这意思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惜思筠没有任何把握。
这该是个傲骨铮铮的女子的心事吧?思筠的红唇角勾起了抹薄薄的笑意。或许能试一试呢!环顾着四周没有人影,就算是跳得烂极了也不会有人笑话的。她俯□去寻找着,从落叶中找到一根竹棒握在手心里,随手在半空中划了几道弧,凝神聆听着琴声,这时的琴声骤急,宛若山涧急流,千回百转。
她单腿轻挑,广袖舒展,将自己的神智凝入琴音之中,任凭琴音带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四肢随着琴音的节拍舞动。那竹棒在手中就是一柄剑,女子舞剑,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与琴音贴切?这才是青竹本身柔韧坚强的含义,也正是琴音想要倾诉的一切!
时而柔缓,时而刚硬,时而在落叶之上翻腾,时而在青竹间绕行,那一柄竹剑在思筠的手中仿佛是一条灵性的蛇,随着主人的心意划着一道道妖异而惑人的弧。
琴声更急,仿佛是山涧落下石台,跳跃了几级瀑布,又像是密集的骤雨尽落在华池之中,思筠双眸半闭,身姿舞动得更急,青竹棒更是在掌中转了几圈,眼前横亘着一根斜长而上的青竹,思筠向一侧跨了一步,正要绕过去,就在纤足高抬时,那琴音陡然就在最骤急之处嘎然而止。
琴音刹那而断,思筠乍然从琴音的迷惑中醒来,缓缓放下纤足,手中的青竹棒脱落,因为不解那琴音为什么嘎然而止,不禁环目四顾。
“啪、啪、啪……”几声击掌,从竹林深处走出一人,白衣胜雪,发丝也胜雪,一对阴郁而深邃的眸子在披散的白发之中默然注视着她,怀中抱着焦尾的古琴,正是几天前她见了一面的荷华先生。
“荷华先生……”虽然她已经先入为主地知道这芙渠园里只可能是荷华在弹琴,但此时见他从竹林深处走出来,也不由得蒙了。
荷华眸间的阴郁仿佛涟漪般扩散,涂染着他清瘦的俊脸,使他的俊脸上也带了几份阴郁,他走近思筠,眸底泛着冰冷,寒声道:“你就是那个怡情楼里硬是要我教授舞技的新妓?你舞技的水平,何苦还要我教!”
思筠急忙迎上几步,恭敬行礼道:“晚辈不知道荷华先生在这竹林里弹琴,迷路到了这里,受了您琴音之惑,不由得在这里乱舞一番,挠了先生的雅兴,望先生见谅。”
荷华冷笑了一声道:“我已经说过了,你舞技的水平,何苦还要我教!”说罢,寒眸扫了思筠一眼,拾路便要离去。
思筠急急地跟在荷华身后道:“晚辈……晚辈只是一时兴起,不算真正的舞蹈,这样的舞,怎能入得了先生法眼,还请先生不要笑话了。”
荷华长长叹了口气,忽然就站定了,思筠急步追赶,一时不防,差点撞在他的背上,忙不迭也跟着停下脚步。荷华停了许久,这才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思筠一番,才转身去又继续向前走,思筠也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只听得他放缓了口气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姒筠……”
“姒筠……”他低声念了这名字,头也不回,语气里注入了些许柔意,道:“你刚才的舞,已经尽悉了我琴声之意,虽然还有些地方欠缺,但已经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如果你手中能换成一柄真正的剑,那更会为你的舞锦上添花。还有……”他又转过身来,若有深意地盯着思筠道:“你那舞姿里的媚态,是任何人也学不来的,在我看来,你没有五年的苦练是绝对到不了这个水平……”
思筠不知道要该回答他的话。前世,她只练了两年而已,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跳得怎么样,难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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