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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死的……
凭什么就认定他不会有事呢?如果不是九轩正好设了套子?如果不是自己和南麒云看见了信号……
血液一点一点地开始在身体里凝固。
一直紧绷的,飞速抽动的纱轮静止,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定在这一瞬间,去细细察觉,一些事。
觉得很害怕,逐渐清晰的一些事。
不!是恨的!!她相信是恨的!!
冰山顶上的的植物不知道世界上有吹着和煦温风的江南,他们以为世界就是他们这个样子,这样他们也很幸福。满世界的风呼啸而过,呜呜地说,不要告诉他们,不要告诉他们,要永远瞒骗他们,永永远远都不要让他们知道……
心上刻骨的冷,眼中却控制不住的一阵温热。
“你不是因为祁莲才跟我闹翻的么!”,容媓骂道。
“你喜 欢'炫。书。网'祈莲。”,琉璃笑曰。
“大师兄跟莲妹才是一对吧。”,白起随口道。
“莲妹你该去找大师兄才对。”,南麒云叹息着说。
“莲丫头你不是该嫁给祁莲么?”,卓老七不解。
……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说?
他们为何总要提呢?
莲伶摇头,拼命摇头,颤抖的手怔怔想要扶上没有视力的左眼,她不承认,她绝不承认。
她不承认她确实不希望他出事,她不承认她确实害怕他死,她不承认,她确实、担、心、他。
绝不承认。
可是在这一刻,刀光剑影,飞箭流矢,红霄满天,时不时的危险,天地万物之间,已经同时离她远去,全部全部都离她远去了,她只看到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只余有他一人。
察觉到周围空旷的孤立,她立在那里喃喃自语,却连一句‘我不承认’也说不完整,不明所以的液体已经溢在了她的眼眸,只能抑制着不允许它掉落。
哭闹过多少次,才发现,一滴眼泪的重量,流下时可以很轻松,忍住时才感觉到它的千斤份量。
她只能站在远处看着,惊怖地看到他身陷在刀阵中,惊怖地看到刀尖深深从祁莲身上划过。不———我承认,我现在就承认,不要星河殒地,不要日月逆回,不要时空倒转,不需要你说什么,我承认,现在就承认。我承认我很在意,一直很在意,一直一直都,很在意。
然而,那个人闪过要害攻击,只是做了个假动作,安然无恙。
已经迟了,她拼命忍住了六年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滚落,砸碎在地面上,溅成水沫。
地可怜知。
天可曾见。
神不会给人多次选择的机会。
最宝贵的眼泪,当没有人看的的时候也就没有必要了。
然后她知道,
她一直都是错的。
否则怎么会在他身犯险境的背影里读尽无望的悲哀而,泪流满面。
然后她知道,她一直都是错的。
否则怎么会在铺天盖地的回忆里,余有那个人的身影。
然后她知道,她一直都是错的。
否则怎么会在一次次的荆棘的挣扎与否认之后仍然犹豫。
然后她知道,她一直都是错的。
有时候,我们搞不懂自己要什么,等到知道了,就是痛苦的开始……
最想要的东西,谁又能知道?
十年痕迹十年心。
了无尽头。
多么心惊,当初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那些多么凿定﹑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让自己确信是为这些找出来的理由而非做不可,然而当回首,时间一遍一遍冲淡那些荒诞可笑的理由,连影子也不剩下。就好像一棵枝大冠茂的树,千万年过去,破皮断裂,倒地成灰,要至到这个时候,它才拖冒出藏在地底的丑陋的根。
时间越久越淡,可笑心中对这个根日渐明朗。
是了,自己曾迷茫过,欺骗过,血淋淋地决断过,然而始终无法逃避暗暗的向往。
至此,也早已错过了。
生离和死别,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其实很清楚,不能相见的痛苦,和相见的痛苦,都是一样的。
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不忘,奈何重见。
纱轮可以倒转,路也可以倒走。
日月却不能逆转,时空不能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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