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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拭泪,忙又强颜欢笑道:“好了好了,来了就好。”
方邪心中一阵酸楚,毕竟外祖母疼了自己这麽多年,期待自己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谁知自己一朝错,竟变成了这样子,他也不知道太後说的“来了就好”是什麽意思,只得温言安慰了几句。
他虽然已是心死之人,但高手的敏锐仍在,忽觉一道目光盯著自己,回头一望,正对上宁悠远的复杂眼神,不由一怔,然後才又点头一笑,心道:“原来那个年轻人竟是西圆的使者,看这面貌,应该就是闻樱所说的那位容貌无双的二王子了。
宁悠远看著他的落魄样子,心中又是恨,又是怨,又是苦,夹杂著一点点自己也不承认的心疼。他本来早已对方邪心死,也对感情这种事绝望,谁知回西圆後,偏偏那个当年用假死骗自己到了东琉後又复活过来的师傅却又告诉自己方邪是受了吴风的蒙蔽,那谎言他扪心自问,确实逼真之极。心中竟忍不住动摇。但一想起方邪当初是如何的绝情,心便又重新冷硬下来。
酒过三巡又是歌舞,龙裕早已迫不及待要做成这门亲事,以期方邪能够重拾信心,和自己并肩天下,再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因此待歌舞一停,他便站起来,先对宁悠然举杯道:“承蒙太子不弃,跋山涉水来到我们东琉,如今和平协定已签,战火已停,若我们两国联手,放眼天下,可还有能与我们争锋之国吗?”
宁悠然自然知道他要说出重点了,也微笑著站起来道:“太子的话不错。我也有意使我们两国亲上加亲。”
龙裕更是高兴,拿眼一瞟宁悠远和方邪道:“我早闻贵国二王子才华横溢,容貌无双,想来这样的人物,必要我们东琉肃顺王爷这样的英雄才能般配的上,不如趁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就玉成了此事,岂不是好。”
方邪愕然一愣,太後等却都点头欣慰而笑,他不自禁的去看那二王子,却见他对自己一笑,说不出的清丽绝伦,比那春花秋月更不知灿烂了多少倍。心中一动,暗暗寻思道:“奇怪,这笑容怎麽与悠远那般相似,而且总觉得似有深意存在呢。”
却听龙裕这时候才征询自己的意见,问道:“肃顺王意下如何?这是两国修好的大好机会,就是悠远泉下有知,也必欣慰的。”他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料想方邪不至於公然驳这许多人的面子。更何况那西圆二王子何等风华,他不信方邪不动心。
只见方邪缓缓站了起来,目光从太後,皇上,方隆,皇姑还有清平皇姑的脸上扫过,良久才凄惨一笑道:“当日成亲,闻樱前来报讯,我因一时误会,又见你们不悦,故不肯违逆你们,前去探视悠远,以致他含恨而终,我也铸成一生无法挽回的错误。今日太子故技重施,我却再不能因为你们而罔顾心中的感受了。所以恕我不能答应。”又对太後皇上躬身施礼道:“皇祖母,皇舅舅,请恕邪儿不孝。”又对龙裕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的心早已在得知悠远逝去的那一天便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却是万难丛命,从此後,你只当我死了吧。”
他公然反对,大出众人意料,底下便象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皇姑心疼儿子,不断垂泪。忽然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道:“你既已心死如水,又何必前来赴宴?如此看轻我西圆众人吗?更何况,我们远儿哪一点配不上你?”
方邪转过身,平静的道:“太子殿下,方邪这麽做,的确无礼之极,二王子也的确世间无双,奈何方邪心中,只有亡妻一人,他生前我已是对他不起,他如今去了,我再也不能做这违心之事了。那样不但对不住亡妻,对二王子也不公平。”
宁悠然故意冷笑一声道:“你那亡妻,不是我贬低他,我听人说他貌丑如鬼,况且身份低贱,出身妓馆……”话未说完,忽觉一道冷气贴面而过,他还茫然间,一绺头发已飘然而落。
只听方邪隐忍著怒气道:“我向来是任性妄为,就算你是什麽西圆太子,再敢说亡妻一句坏话看看。”说完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掷於桌上,冷笑道:“凭你说的这句话,就该让你见血,看在亡妻也是西圆人的份上,不和你追究。”
在座的人无不吓出一身冷汗。除了江南,竟无一人看出他用的是什麽手法,如何取到了刀子,如何出手。不由齐把目光集中在了宁悠然的身上。
龙裕尴尬之极,刚要打圆场,却听宁悠然竟意外的没有发脾气,只是哼了一声。二王子倒长长的松了口气,又去查看兄长的伤势。
又听方邪道:“我今日到此,乃是有事相商。”说完目中忽然露出滔天恨意,咬牙切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