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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当他提起要她再去求一求大太太时她便怯怯地抹眼泪,想想也只能深恨自己没福,谁叫他老婆老实呢,向来就是个胆小的,纵使他再去强她只怕也不中用。
这里樊音却时不时问他,逼得他也实在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她到了大太太那里,守在外头的侍菊见了樊音哪里敢就这么放他们进去,少不得拦着,谁知这么一拦却把三老爷这些天来憋着的怨气都给拦了上来,当即就推搡了起来,樊音吓得眼里噙满了泪,一面拉他一面喃喃说着什么不可为她动气伤了身子又得罪了人之类的话,听得三老爷一阵心疼,恨不得搂着她冲进去才好,这里却见寻梅微笑着走了出来。
“太太请三老爷进去,只是这位樊姑娘数月之前刚刚见过,几乎以死明志求着要做她儿媳妇的一个人,突突地又跟着她小叔子进来了,她着实不忍相见,就请樊姑娘在这里略站一站等一等吧。”
不咸不淡一句话刺得樊音在三老爷怀里越发瑟缩了起来,一张小脸早已梨花带雨,眼瞅着就要哭出声来,却生生极委屈地忍着,一排雪白的牙齿在粉嫩的红唇上重重地咬出了一排牙印。
三老爷哪里看得下她这番模样,不由怨忿地瞪了寻梅一眼,一面揽起樊音就朝里头走去。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只管带路就是。”
寻梅见拦不住,只得和侍菊对视了一眼双双跟上,彼时念锦和徐凤临正在屋里陪着大太太说家常,三老爷隔着屏风隐约见着她们的身影不由一怔,实没想到竟有小辈在场,一时满心里的话又不大好意思说出口了,只低下头给大太太请了安,便扶着樊音站在地下默不做声。
大太太此时也是气极了,当即冷笑道:“三老爷这是怎么了,方才听着你在外头跟丫头们倒像是很有话说,吵吵闹闹个不休,如今进来了又成了没嘴的葫芦了?”
三老爷自知理亏自然是不敢辩驳的,正想着怎么才能把话说得委婉些,却见身边的樊音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期期艾艾地求道:“音儿实在没脸来求太太,只是……只是三老爷对音儿有救命之恩,照拂之义,音儿一介弱女身无长物,唯有以身相许报答他,还求太太发发善心。”
说罢便砰砰地磕起头来,三老爷一见如此那还了得,忙扶起她来不许她再跪着,一面也昏了头地朝着里头大声道:“大嫂子向来决断厉害,全家无不敬服。如今三弟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想纳了音儿做个偏房,本来只要交代我家里那位就成,实在不敢劳动大嫂子,只为了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蠢人,也不会办这些,少不得还要来求一求嫂子帮衬些,别叫人笑话了我们去罢了。”
说完也不待大太太发话,又接着道:“实不瞒大嫂子,三弟荒唐,音儿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肚子里也有了我们方家的骨肉,若是还住在外头,只怕要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说我们方家欺凌弱女……”
“够了!”
大太太听他句句都在用方家的颜面来做要挟,话里又隐隐含着三房早已分家,她不该过分管束着他那一房的事务的意思,早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念锦见状忙给她拍了拍后背顺顺气,虽明知这叔叔的事情不是她一个侄媳妇好去议论的,可也不能眼看着婆婆气成这样不动,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声。
“樊姑娘既然是有身子的人,三老爷何不让她坐下再说?一直这么站着只怕乏得很。”
三老爷听了这话脸色才缓和了些,忙扶着樊音到一边坐下,一面给她擦眼泪,樊音犹怯怯地看着里头一副不敢的样子,硬是被三老爷按着坐下,大太太眼瞅着她这副轻骨头的样子就气得倒仰,却也被念锦一句话提醒了去,忙喝了口茶定了定心神。
“罢了,若果真是有了我们方家的骨肉,自然不能流落在外头,樊姑娘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身子向来不牢,如今有了身孕自然该更加当心,寻梅,你去把贺先生请来,好好给樊姑娘看看,也好叫大家彼此放心。”
一番话说得甚是得体,也算给足了三老爷面子,三老爷虽然心知大太太是想验一验樊音的胎,但兹事体大,她又是里头的当家,如此谨慎些倒也不为过,横竖不曾把话说破,便也只得从了她。
这里樊音却一阵着慌,她早已买通了方家常走动的几位大夫,却从来不曾听见过什么贺先生,忙故作虚弱地谢道:“多谢大太太关心,音儿的身体并无大碍,不知这贺先生是?”
大太太低着头吃茶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倒是寻梅笑道:“可不是三老爷的运道高么?贺先生是我们老爷一位故交,医道是最最好的,听说那些达官贵人捧着银子去他家里求都求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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