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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异样的地方,便也自去睡下,次日起床果如孟妈妈所言,一切如常,也不再那么担心,但想起念锦忧虑的神情,也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老爷有意叫大少爷收了容兰一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府里传开,大太太那头虽不说反对,却也表现得并不热络,全是孙姨娘忙前忙后,最终却被大少爷一句“胡闹” 给噎在了当场,此事竟就此不了了之。
大老爷抬举容兰也不过是为儿子着想,再者容兰是大太太亲自选中提拔的,料想她也是喜欢的,却没想到中间又有孙姨娘这一层弯子在里头,如今见儿子本人实在无意,老婆又爱理不理,便也不肯做那白忙活两外不是人的,在外头住了几夜仍旧乖乖地回了大太太房里,倒把个孙姨娘弄得两面不是人,大太太面上虽淡淡的不说什么,可底下的人丛孟妈妈至二门上的粗使仆妇,却无人不暗地里笑话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孙姨娘好容易哄着老爷到她屋里亲热了几天,如今就此竹篮打水,不由深恨容兰是个无能的,又被人黄姨娘讥讽了几句,一肚子邪火正无处可去,这日太太与孟妈妈商议几个丫头的去处,她便撺掇着将容兰放出去配个小厮,好过就这么在她眼前现世。
大太太慢条斯理地捻着手里的一颗松子玩着,半日方抬起眼来似笑非笑道:“容兰丫头么……听见你最近倒颇疼她,怎么舍得就这么放出去了?我原想着你要看着她得力,便给你再使两年,放出去的时候多给点嫁妆就是了,不过是个下人,值什么。”
一番话呕得孙姨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满脸堆笑着道:“太太这话真是折煞奴婢了,我本就是太太的下人,哪里有我疼谁不疼谁的地方,不过看她是太太屋里出去的人,待她总比旁人亲切些。如今年纪大了就很该放出去,免得她一肚子的伶俐心思,留在家里天长日久的反倒做耗生事。”
大太太眸光一转:“可不是么,丫头大了就不该留在身边,早晚反咬你一口,养虎为患。”
孙姨娘被噎得脸色越发难看,当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此时大太太早已将这话丢开,扭头去问念锦,念锦却深为容兰的将来担忧。
要说给方晏南做个屋里人,知根知底的丫鬟总比从外面买回来的强,可家里这些个大丫鬟,寻梅侍菊是大太太近身伺候的动不得,欣怡虽最得她的意,却是个在这上头最无心的人。琪纹随她来方家时便求过她,只愿放出去过简朴的日子,她也是应了她的,菱涓倒是从小跟着她,可惜心思又太大太难把握了些,唯有容兰温顺体贴,便是有点自己的小算盘,也总算人之常情,好在她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并无那些个没人伦的想头。奈何她先听了孙姨娘的安排,已不容于大太太,又不能生养,纵使留下将来还是苦一辈子,如今待要为她寻个好去处,却实在难上加难。
这孙姨娘的心思果然毒辣,用得上时便一盆火似的赶着扒拉,无用后却弃如敝履,说配人容易,可谁家娶媳妇不为求子嗣,像她这样的,嫁出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好?
冷不防瞥见孟妈妈送上的单子上有个姓田的,三代都是方家的家奴,二十岁上娶过亲,后来老婆难产死了,只留下个儿子,如今已经十岁了,这回他家里老娘特特颤着一双小脚从庄子上上来,给大太太请安,就是为了求府里做主,再给续一房儿媳妇。
便向大太太笑道:“这一位可就是前几天来府里请安的田大妈的儿子?我听见她年轻的时候也在府里听差,最是个忠心能干的,如今年纪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为她心虔,不如就将容兰丫头给了她家可好?”
大太太闻言微微一怔,有点惊讶地看了念锦一眼,眼中似有赞叹,到底不置可否算是许了,此事便就此定下。府里有些长舌妇悄悄议论,大少奶奶看着面善心慈,竟是个不能容人的,看容兰的下场便知,花容月貌的青春好韶光,竟许给个半老鳏夫做填房。
念锦听见流言不过付之一笑,面上竟一点不痛快也不带出来,挑了个五月里的好日子,田家便来接人,容兰规规矩矩地由老妈妈带着去给大太太磕了头,又给念锦磕头,念锦见她才一个多月的功夫整个人已经瘦得可怜,明白她心里煎熬所致,不免拍着她的手劝慰了几句。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许再哭丧着脸,婆家也是要忌讳的。那田妈妈是府里的老人,最是懂规矩的,知道你是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他们一家可欢喜巴结着呢,你这一去虽小门小户的,到底是正头奶奶,凡事皆可自己做主,你别看他们住在乡里,日子却过得殷实,将来只需好生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便一辈子愁不着什么。家里的小少爷听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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