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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社和餐馆。皇甫荪曾和桑葚被同系之男生公认为‘网吧和碟屋绝缘体’,然而桑葚忙于家教时,想着所看之《射雕英雄传》,又异常想去看一九八三年版的电视剧。在开学之初,他曾和张阿福去自乐影视厅看过一回电影,才决定独自去欣赏。从这次之后,他与张阿福成了自乐影视厅的贵宾。
自乐影视厅历史悠久,与沙河子大学同岁,其前身是东区的一个租碟小店。这店的店主经营不善,转让给乐不足,乐不足颇有头脑,首创包厢看碟服务。他觉东区市场较小,搬到经沙大菜市场出弧形街之路的路口左侧,与香嘴饭店隔路口而立。虽然包厢脏乱浊臭,其南及香嘴以北均新增不少碟屋,但是位置好,看源充足,稳坐碟屋类场所的老大宝座。其实乐不足不仅为人精明,还有对付税务局和文检局的特别办法,百用百灵。他是天生的畸形足患者,不能行走,吃喝拉撒也均需人伺候,若两大局的人光临,将招牌往柜台上放,让来人提神醒脑,倘嫌味道不够纯正,会号啕大哭,甚至表演头撞墙,并诉说痛苦与艰难,言词也老是这么几句:“我是天生的残疾人,自力更生而没有给国家和人民增添任何负担,假如要收税,或将‘哎呀,我爽了,达到高潮了’一类的碟片收走,会要了我的命,而钱是没有的,只能养活自己,碟片也不能带走,否则只有关门大吉,可我要生存,你们要恪尽职守,当然无可厚非,却断了我的活路,更违被了国家优待残疾人的宗旨,为省掉麻烦,连我一块儿带走好了,不然让你们免费观看一场血溅五步式电影。”于是收税人走了,文检局的相视一回,说:“艺术家们为之献身,广电局的也以此来作为国产电影是否够称为史诗大片的衡量标准,我们也不应该对这些艺术片太苛刻了。”也走了。乐不足目送走他们,才嘀咕:“这些牲畜,就知整没毛的,若有毛,瞟一眼也不敢。”然后叮嘱他老婆及在一旁开面店的姐姐乐大妹:“小心,别弄花了,否则祖国的栋梁们看时不流畅,是不符合一切均要绿色要求的。”他又一次监督着清理完不久,乏了,又在柜台内的床上侧卧着。他已是脑满肠肥了,仍埋怨有寒假的存在,让他生意惨淡,损失惨重,连喝白开水的钱也挣不上。他想心不定,又坐起身来,一面揉捏麻木的大腿,一面张望刮着寒风的雪光刺眼的门口,仍没有顾客临门,又觉眼睛累了,复躺下。
这次,他老婆及乐大妹离去不久,皇甫荪迟疑不决的推玻璃门进来,阴暗的店里没有人,没有吭声。他在与柜台正对的靠墙那排架子上找,好一会方找到欲看的碟子之盒,有些激动,但是仍没有人,有些奇怪。他问了两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称唤,心内微惊。当他察觉昏黑的柜台内逐渐出现一只惨白的怪物,一回惊慌,待看清是一粒脑袋,心才跳得不那么厉害了,可他的眼光与那绿眼射出的贪婪眼光相遇一处,浑身又是一回不自在,好半天才缓过来,将盒子递过去,试问:“这是如何看的?”光线太暗,不能看清,乐不足将灯管拉亮,念了名字,放在一边,笑说:“兄弟,我建议你看夜场,便宜,也过瘾,若白天要看,看一些电影比较好。”他将一电影简介册递给皇甫荪,指了指身后的一排和柜台一侧的放满各式碟盒的架子,说:“最新出的好看电影和电视剧,我这儿都有,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审美眼光选看,也可以考虑我的推荐。”皇甫荪翻一回,放下,乐不足拿起另一本简介册,想递给皇甫荪,皇甫荪忙说:“仍看那个。”乐不足说:“这样呀。”他抓两把头发,又说:“算你一元五一集。”皇甫荪小心的问:“能便宜一点吗?”乐不足埋怨说:“你可真不爽快。嗯,算你一元二一集,再不能降价了。”皇甫荪的眼珠忽然直转,不悦,才发现皇甫荪虽然个子颇高,然而双颊深陷,衣服发白,面色不正,与病夫无异,将盒子往柜台下一扔,生气的问:“要吃人吗?看不起就不要看嘛。”皇甫荪忙止了转眼珠。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没有多想,忙问:“在哪里看?”乐不足阴沉沉的脸才露出笑容,说:“这才是男人所为,直截了当。啊,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是不能委屈自己的,如果如此,我可要替你不值。再说了,人生这么短暂,当及时行乐才是正经,不然是浪费光阴,于心何忍。”他将碟子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来,又笑介绍说:“我的包厢里除有一套高清晰家庭影院、床及柔软沙发,冬天里有暖气、被褥和毛毯;夏天有风扇,应当说是空调,明夏准安装,而你肚子饿时有零食提供,若不足,有热气腾腾的面食送到包厢。”他递一张名片给皇甫荪,接着说:“你有需要,如定包厢,或者想知道又来了些什么好看的影视作品,均可以打电话给我,老乐准提供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