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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规矩的,我最烦那些通房、姨娘争宠,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变着法勾引爷们……”
“可不是,我院子里若是有这样的姨娘,立时就打了出去,卖到花街柳巷里,让她尽情的勾引男人。”蒋朱氏说道,她将目光放到了玫苹身上,玫苹长得好,又会穿衣服,确实是个美貌的通房,难怪今日六弟妹会把她带来,无非是借她的口给那丫头点教训罢了。
闵四娘在蒋朱氏对面坐了下来,佯装在欣赏青花美人觚,眼睛却片刻不离雪梅。
真是个会演戏的好丫头,从十岁起在她身边服侍也是贴心贴肺,亲姐妹一般,她有孕之后想让她做通房,哭了一夜这才应了,她还觉得对不起这个好丫头,只盼着日后能给她一个姨娘的名份,却没想到她竟是只笑面虎!
陈雨霖那个笨人,身旁有毒蛇竟毫不知情,陈家倒后,她自知在蒋家处境艰难,将私房银子首饰交托给雪梅,让她日后转交给两个孩子,却没想到她非但将银子藏匿,还有意告诉奶娘,新奶奶不喜两个孩子,让她们不必太过费心,免得遭新奶奶的忌……
本来她是前妻所留下的通房,难在朱氏身边立足,她却凭着人后与蒋佑昌胡为,人前装老实,对朱氏百般讨好,将朱氏摆布的也信了她,自己的陪嫁丫头都靠后,将雪梅视做头一份。
若非朱氏自成亲之后连生两女,幼女出生三个月夭折之后再未开怀,雪梅怕是连孩子都生下来了……无子也升姨娘,足见雪梅的心机手段。
雪梅见闵四娘在看她,不由得把头低得更低了。
“六弟妹可是羡慕我有这样的好丫头?”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位雪姨娘汗巾子上的绣花眼熟。”
“哦?”朱氏笑了,“这位雪姨娘啊,最是手巧不过,最会绣梅,那梅花瓣绣得啊跟活的似的,是咱们府里的头一份,别的丫头学也学不像,弟妹可是见过她们仿绣的?”
“不是。”闵四娘摇了摇头,“我这丫头叫银玲的,因年纪小性子活泼,怕受拘束,平日满府里跑腿送东西全都靠她,有一日我见她拿了两块帕子玩,见那帕子绣工精美,就要了来。”她说着拿出两块帕子,“绣工最好的是这块绣梅的,可不是跟雪姨娘身上的相仿?”
朱氏一看那两块帕子,脸就变了,那两块帕子一块月白一块竹青,月白的那块绣梅,竹青的绣的却是虎纹……
“这虎纹的绣工就略差些了,不过也是花了工夫的……”闵四娘又指着那块竹青的帕子说道,她又看了看朱氏身上的荷包,像是看出了什么,有些尴尬的住了口。
“这块不是雪梅绣的。”朱氏用两根手指夹了那帕子,随手一扔,“你的丫头是在哪儿捡的?”
“就在花园子里面的假山洞中,我看这帕子一是女帕一个是男帕,料子又都是上等的,怕是……就自己收着了,今个儿是想让二嫂认认,如今想想许是风刮过去的……”
银玲听到这里似有不服,“姑娘,那两块帕子是系在一起的,怎么会是……”
闵四娘横了她一眼,银玲立刻住了嘴。
“我想起我屋里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多呆了,告辞了。”闵四娘起身略福了半福,领着丫头走了,刚刚出了门口,就听见内室传来一声哭叫……
三个丫头脚下一停,略显惊慌的看了闵四娘一眼,“还不快走!”闵四娘说道。
主仆四人脚步不停的出了院子,闵四娘坐在软轿上之后,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银玲,嘴角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
掌灯时分她让银玲服侍她洗澡,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做得好。”
“是姑娘教得好。”银玲笑道。
她本是涤尘送给闵四娘的礼物,自幼在街头流浪扒窃为生,也曾在街头杂耍卖艺的班子混过,被涤尘救起之后,又亲自教导,有一身的好本领。
闵四娘重生之后,涤尘想办法将银玲卖进闵府,闵四娘又从一众丫头里挑中了她,一步步的升至二等丫头,带进了陈家。
许是当年和陈雨霖做夫妻时,蒋佑昌要假装夫妻恩爱,一个月也就是陈雨霖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到通房屋里睡一两宿,陈雨霖有孕时他也是大半睡书房,将陈雨霖感动的不行,他自己的私欲却要发泄,养成了爱“打野战”的习惯。
雪梅最会奉迎他,那假山山洞就是他们最爱幽会之地,这些她做孤魂野鬼时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一日晚间雪梅和蒋佑昌幽会,银玲在假山外惊走了野鸳鸯,又趁机偷走了两个人的帕子,这两人知道丢了东西也不敢说,闵四娘找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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