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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疼,是真真,发自内心的,越压越疼的撕心裂肺。
三天三夜的昏迷不醒,可,醒过来又怎样?只是让人更心疼了,对众人的呼唤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一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没有光彩,没有倒影,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脸色苍白、无色,本来还有些婴孩肥的脸,因为消瘦,倒越发显的精致了,却更凸显那双杏仁大眼,呆滞、无神。
整个人毫无生气,像个魂魄全无的娃娃,空留一副躯壳在人前!
不过,更加的勾着人心疼肉疼!
想的入神,没注意有人靠近,恍惚间听见来人说,“末儿不见了,姑姑说让你赶紧打电话给小李,让他带些人跟着去找,”
小李,二炮四连的连长,他爸手下一得力干将。
连他都找上了,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
他爹起身,他脑子一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爸爸,我也去,”
“你去干嘛?给我老实呆着,”他爸吼他,脸绷的跟什么似的。
“我就去,”他一脸认真。
他爸愣了,记忆里,这个儿子很少忤逆他,倒不是说他怎么怎么乖,而是这个孩子从小就非常有主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论学习还是生活方面的事,他从来都是自己拿主意,自己安排,甚至连报考高中这等大事,他也只是告诉他的选择,却从未征求过他的意见。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一百个放心,他一向知礼懂礼,心思慎密,可,这段时间,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跪回去,你是长子嫡孙,必须要守住这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儿子跟着去,只是觉得,这个儿子,这段时间太反常了,也太情绪化了,他下意识地反对。
叶菡睿正准备再争取争取时,突然,人群里,一阵骚动,然后,就看见大厅门口,一个穿着白色孝衣的人‘静静’地走了进来,虽然肥大的孝衣将来人整个人从头蒙到脚,但从那纤细、娇小的身形中,可以看出,这是个女孩,女孩的手里捧着四捧大大的花束:红的火花兰,黄的郁金香,紫的紫苑,粉蓝白的三色堇。
将她遮的那叫一个严实。
“末末,”他下意识惊叫出声,他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规矩,末末是你能叫的?”然后,撇下来,迎上前去,一同迎上去的还有坐镇后方的叶宜兰和叶家其他人。
叶末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跟任何人说话,望着被白色菊花‘簇拥’着的冰棺里的人,默默地走了过去。
这样的叶末让叶家所有人都害怕,“末末,”叶宜兰将她环在怀中,“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她不能让她挨近棺材,不能让她再一次爬进棺木,也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她怕,她真的怕了,这孩子,她从小养到大,当亲闺女疼的宝儿…………
“姑姑,你别拦我,我是他的女儿,我该给他披麻戴孝,”叶末抬眸望着她,一脸的执拗和恳求,“我要给他披麻戴孝,”
叶宜兰呆了,旁边的叶家其他人也呆了,包括叶菡睿。
她说话了,她竟然说话了…………
“好,你去,你去,”叶宜兰让位,并且亦步亦趋地将她护送到冰棺前,身后的王子,连忙打电话给出去找人的赵惜文。
叶末走到棺木前,手伸进去,将叶修谨边上的菊花扔出棺外,“末末,”有人叫,她也不理,继续扔,直到一根都不剩,“爸爸,我来了,带了你最喜欢的火花兰和黄色郁金香,还有三色堇和紫苑,我刚听花店老板说,三色堇代表——思念 紫苑则是回忆,代表我对你的思念,永永远远的思念,直到我也躺在这里的那一天,”然后将手中的花一一摆了进去,将整个冰棺铺满她带来的花,又不至于将叶修谨掩埋。
将一根火花兰和郁金香放在他胸前,“你记不记得我曾以前跟你说过,我非常非常…………讨厌这两种花,那是因为每年他的忌日,你总为他买上一大捧火花兰,可自我十二岁过后,每年生日,你却只送上一朵黄色的郁金香,我很生气,非常生气,所以,我恨他,讨厌他,除了他将我抛弃之外,我还气愤他死了还霸着你不放,”
语速轻缓,声音柔软,温润,不疾不徐,像是午夜的有声小说里的主持人,带着轻柔的声音缓缓地讲述着平淡的生活故事,手伸进去,摸向那冰凉永远都不会再有温度的脸颊,不再柔软,没有手感,不过,依然让人眷恋,缠绵。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所以,我决定,以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