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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垣携着她往前,口袋里,是彼此交握的手。那般紧/致的力度,仿佛再没有谁,能够分开他们。
触目所及,身旁的人容颜依旧,风华无限。尤其是举手间,分明便是寻常姿态,可在他眼中,竟是那般令他怦然心动。
一直以着寻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复健,直到终于能够摆脱轮椅站起来,直到终于有能力摆脱家人的限制接触她的世界。远渡大西洋,飞到中国,终于站定到她的面前,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和易陌淮,竟走到了一处。
那时候的他,内心深处是满满的痛,似要将他的四肢百骸都渗透,蔓延到他的每一丝骨血,痛入骨髓,却可笑地处处压抑,甚至连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的勇气都没有。
每一次的接触,每一次的怯步,每一次的畏缩,到终于有勇气往前迈出一步,将她以翻译为名圈固在自己的怀抱,却还是那般小心翼翼,生恐一不小心就将她吓跑。
直到她和易陌淮终于走到穷途末路,他以工作为名一本正经地说包她吃住,而她,竟没有拒绝。那一刻的狂喜,是前所未有的剧烈。内心的翻江倒海,都不足以形容那一瞬的激狂。朝夕相处中,他有多少次想要就此将她占据,明明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那样的滋味,又能几人能够体味?
当终于忍不住提到席崽子,忍不住道出她当年并非流产,那时的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头的紧张与害怕,又有谁人知?
这般离奇的事,他自是不期望她会相信。可席崽子每次都必定在他耳边叨念着妈咪的话,却又是那般发人深省,让他心怜的同时,也泛动着漫无止境的无奈与相思。
这一次,易陌淮为了她而出事,他原以为他和她终于还是不可能,在易陌淮面前,他即使付出得再多,等待得再长,她都不可能会回头看他一眼。
可奇迹般的,明明易陌淮为了她而回头了,她竟然不为所动。天知道当在医院门口看到原本应该在病房里陪着易陌淮的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整颗心似乎都要跳出胸膛。
周记粥铺时故作的冷淡,在她一个劲往自己的肚子里塞东西时荡然无存,内心只有铺天盖地的心疼席卷而来。好在他的伪装并没有维持太久,才有机会将她拥入他的羽翼之下。
他真的不敢想象,若他的伪装再多/维持一分钟,好不容易才对他动心的她因为他的冷淡彻底地淡出他的世界。若是那般,他必定是自我厌弃的……
所幸,一切都来得及。
只是如今,她猛地问他当年发生的事情。下意识的,他竟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席太太,若是有些事记起来会让自己产生抵触情绪,你会选择去记吗?”望进她的眼,企图将她的所有表情都吸纳入内,席垣的表情平淡,双眸却是一瞬不瞬。
郁览忙接口:“你该不会是强了我吧?”所以才怕她产生抵触情绪?
见她似乎想岔了,席垣忙将她导回正途:“嗯……你是觉得我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嗓音低沉,隐约中似乎含着一丝清浅的笑意。
“难道不会吗?”反问着,郁览眼睛眨巴一下,就这样与他的双眼相望。四目相对,周围的人声车声仿佛都已消失不见,唯有彼此的呼吸,是那般清晰可闻。
席垣暗自一叹,不免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如果你想知道,以后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现在的她,他怕她承受不住……毕竟,有太多难以预知的东西,会让她猝不及防。
瞧着他如此郑重其事,郁览不免有些疑惑。
不过就是419事件,可看他的样子,似乎远远不止这些。
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竟没有丝毫的印象?明明他说她和他坠入爱河当了一天的男女朋友才去领证的。
如今,她却还要从他的口中来得知所谓的真相。
好端端的没有生病也没有失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丧失了那一段记忆?
究竟,是她丧失了记忆,还是他记错了什么?
X市明德公园在对面,需要穿过马路。绿灯中,郁览任由席垣牵引,一路往对面走去。
最后的几秒,竟然窜出一辆急速行驶的轿车,加足了马力,那般迅猛的超越红灯的限制,直直向他们撞来。
席垣率先反应过来,并没有做出什么将郁览推开的画面,而是直接拉着她的手向对面跑去。
那堪堪的一步距离,直接与迎面而来的轿车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