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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温热的呵气声拂过他的耳际,她似乎能感到驾驶座上的人脊背一紧。
“好的。”还是那无趣的低沉简洁的声音。
蓝染靠得有点近,无意中发现他耳后的皮肤似乎要斑驳一些,有的地方肤色深些有的地方肤色浅些,跟他古铜的面色有点不同。倒像是……抹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蓝染即便心中正为“路南娟”这个名字忐忑不安疑窦丛生,也禁不住自嘲起来。什么时候见过钢铁硬汉抹粉吗?自己真是太发散思维了。
她轻轻一笑低头从背包里拿出纸巾,与此同时海城也从纸抽里“刷”地抽了一张往后一递。两人都是一愣,蓝染的喷嚏这才“阿嚏”打了出来。于是两张纸巾都被她抓过来塞在鼻子前。
蓝染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怎么会知道她要打喷嚏?
“谁在想我呢?”她捂着鼻子开玩笑地嘟囔,抬眼却看到前面的司机耳后略白皙的皮肤微微有点绯红。
图书馆终于到了,蓝染急匆匆推门下车,回头对“阿龙”说:“谢谢你,不用等我出来了。”
“阿龙”目光微垂:“今天没有别的事情,穆总交代我送蓝小姐,我还是在这里等您好了。”
蓝染一向不太懂怎么跟他打交道,只好苦笑一下转身跑了,却觉得有一道淡淡的目光默默追随着她。
蓝染查了路南娟犯案那一年的所有《法制文摘》、《政法日报》等法制类刊物,果然找到了关于路南娟案子的详细报道,然而她万万想不到的是,竟然在案情中看到了父亲蓝天的名字!
被路南娟所杀的她的丈夫名叫程强,是当地考古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据认识他的亲友同事描述,他是个脾气平和沉默、为人友善的人,程强和路南娟结婚多年,有一个儿子,感情一直不错。不过在案发之前的一段时间,邻里有流言路南娟疑似出轨,对象是程强的一个好友,名叫蓝天。蓝天,原籍蓉城,与程强相识多年。据邻居讲述,曾在案发前的几个月内多次听到程路夫妻俩的争吵,也见过蓝天出入程家。案发后,程强的尸体被从火场内拣出,残留被虐的迹象。而根据调查,排除了蓝天参与作案的可能,因为当警方找到蓝天时,他已经精神失常被送入蓉城青山精神病院,而他精神失常的时间正是在程强到蓉城找过他之后。最后经过警方层层调查,路南娟具备一切动机、时间及直接物证人证,定案为一起因情生恨的杀人案件,路南娟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服刑地点在北京大兴女子监狱,此案唯一的未竟之处,是程路两人的儿子八岁的程海就此失踪,查无音讯……
双腿发麻腰僵硬,蓝染却毫无所觉,她震惊地阅读着,一边又一遍地看。时间悄悄地过去,仿佛也不敢打扰她,图书馆里偶尔响起的交谈声、安静而快速来去的脚步声都似模糊成一片。蓝染坐在那里,像坐在空旷的迷雾里,周围是时空交错扑朔迷离的漩涡,一点真相的光从重重雾霭中透了出来,又很快被那些干硬的铅字淹没。
她喉咙有点发涩,心里已经明白了——海城、程海,原来她与他的缘分不只是梵高的咖啡馆,他们的上一辈就已经早有渊源……原来在他惨烈的童年里,也有自己父亲的影子……他一个人是怎么从家破人亡的大火里逃走的?在11岁遇到收养他的海国强之前,他遭遇过什么?父亲精神失常的真相是什么……咖啡馆、梵高的咖啡馆,只有他们两个能清醒着进出的画……
蓝染头疼地闭上眼睛,睫毛像不安的蝶翼茫然颤抖着。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有什么东西挟着风声向她头顶掉下来,她睁开双眸,刚好看到一双手接住了半空中差点要掉到她头上的书,然后,她就撞进了一只眼睛里。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抱了一摞书的小姑娘惊慌地说着,她抱着书走路绊了一下,最上面的大部头差点砸到了人,幸亏这位看起来很酷的冰山男及时接住,要不然她就要闯祸了。小姑娘从“阿龙”手里把掉了的书接过去,赶忙走了。
“龙……先生。”蓝染惊讶地看着“阿龙”。
而他的目光从她有些恍惚的脸色上滑过,落在了那几份案件报道上,霎时,瞳孔猛缩。
他猛抬眼紧盯着她,目光变幻莫测,他伸出手来似乎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最终擦过去用力合上了那些报章。
“龙先生?”蓝染有丝愕然地望着他,刚才那一瞬间,她似乎感到他所有的气息都向自己罩来。一股澎湃不可压抑的震荡心情从他的身体里环震到空气中,几乎拂得她寒毛战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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