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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先看到了他胯间腿上一大片水渍,还在滴答往地板上滴着水,这场景恍然只在无数年前他家陛下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见过,神色一时有些肃然:“陛下您怎么……”
离川当然知道他想到了哪里去,想着玄冥肯定在偷着憋笑就差点要发飙:“闭嘴。咳,让人给玄冥司神和,唔,阿曈姑娘准备客房。”
“……是。”
作者有话要说:
☆、【龙宫(二)】
安顿了房间用过了晚饭,玄冥嘱咐雨师曈回房休息后,正在院中站着出神,葛玳在院门处冒了出来,行礼道:“我家陛下说今晚席间所食油腻,玄冥司神若恐积食,不妨到御花园中散散心。”
玄冥看了会儿葛玳,再回头看雨师曈房间灯光昏暗,料想她该是睡下了,便朝院门走去:“如此便有劳葛玳君引路了。”
此时夜幕初临,龙宫御花园中的夜明珠开始亮起柔和的光线,将整座花园笼在一片融融的莹光之中。跟着葛玳在园中穿行片刻,绕过一片珊瑚礁林,山石后面露出个八角琉璃亭,离川正坐在亭中拎着酒壶。
玄冥挑了挑眉:“既然席间所食油腻,陛下怎么还躲在这里喝酒?”
离川不答他,径自将面前两个酒杯斟满,俨然又是一副老成稳重姿态,玄冥进了亭子坐到他对面,葛玳带着侍从远远的退开。
“前两日那个受伤昏迷的龙族醒了。”离川搁下酒壶拿起酒杯,才慢悠悠开口,“他是我安排在夷衡那里的侍从守卫兼眼线,旁人不知他身份。数月前他无意中发现夷衡在密室里藏着荷川的龙珠,便伺机设法偷了出来。只是他身上伤重,怕血气冲煞到龙珠,便将它藏到凡间,却不料撑到刚回龙宫便昏死过去,不然这期间或许不会多出这么些波折。”
玄冥拿出荷川的龙珠:“夷衡能把它藏了这么多年才被你的人发现,已经十分有本事了。”
离川看着那颗光线浅淡的龙珠,目光柔和起来,有些调侃语气:“夷衡从来都是很有本事啊,你没见我在那结界外派了多少守卫么。不过听说你那天差点就没打过他,倒还是很让我意外。”
玄冥神色坦然:“我既分了四分之一仙元在荷川身上保她身躯不灭,自然是没有以前那么能打了。”
离川垂眼喝酒。这就是他不待见玄冥却又不得不待见他的原因。荷川已魂飞魄散多年,身子如今却还能安详沉睡在龙宫之中,靠的便是玄冥那四分之一仙元,否则就算身子没有灰飞烟灭也只会变成一个死物。
不是谁,都敢毫不犹豫分出自己的仙元,只为留住一个连精魂都不知能不能找回来的躯壳。
一杯饮尽,“记得当年你寻回荷川的身子便带着一道去了施药府,本来自己也伤得一塌糊涂,大伤初愈便要分仙元给荷川,气得塬阳司神直骂浪费药材白救你了,说你若当真乱来分仙元,从此就再也别进他施药府,就是要死了也不再救你。结果你还是这么乱来了。”
玄冥平淡道:“他也确实不再让我进施药府了。”想起前话提到夷衡,不免多问了一句,“你还是打算将夷衡囚在那个结界里?”
离川坦然点头:“那能拿他怎样,杀了他么?”说着顿了顿,“他固然是叛军之首,但我和父王其实一直对夷衡有愧……你可知荷川当年,其实也该算是自杀。”
玄冥皱起眉:“什么?”
“此事我当时没寻到合适的时机跟你说,后来你窝在凡间,就更无从说起了。”离川又斟了一杯酒,语气微沉,“都说荷川是被夷衡手刃,但事后当时离得近的一个副将私底下向我禀报,那刀虽然是拿在夷衡手里,但并非杀招,反倒更像赌气而为,换个小兵也能躲开,却是荷川自己迎上去的。”
“自家主将阵前寻死,那主将还是我西海嫡长公主,呵,这种事谁敢公然说破?且荷川跟夷衡当年旧事亦是广为人知,我后来只是将夷衡圈禁,也并没什么人有异议,倒还给我落了个仁君的美称。”
离川颇有些自嘲,说完见玄冥许久不再言语,便又去看他手里的龙珠:“你怎么不把这龙珠继续留在阿曈身上了?”
玄冥摇头:“我把龙珠留在阿曈身上只是为了稳固她仙根,但那日夷衡说,荷川的精魂差一点便醒转了。”
离川眼中微微一亮,抬眼看他:“这不是好事么?”
玄冥面上却一片平淡:“要醒,也不是在阿曈的身上醒。”
离川稍微怔了须臾,片刻后笑叹一声:“果然是当爹的气概啊,你还真是把她当女儿来养。”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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