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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哥哥刘启贤,那么刻板规整的一个人独独在说到云倚墨的时候会有那种柔软的眼神。
“几时过来的?”开口时的声音,涩哑稍解却依旧无力。
“用过午饭后,散步到这里的。”叶裳容坐在榻前。水润平和的杏眼,还有她平稳却理所当然的语调,隐隐然有了些乖巧听话的意思。
刘启文缓缓眨了下眼。
他不出静园,不代表他不知外间的事。
她才来刘府能有多少日子,整间府邸里几乎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人。连素来跟在他身边,不常出门的绿萱也赞过两句,说是性子软人和善之类。
当时,他几乎就想要笑的。
他不信她没看出来,绿芷放在她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偏生她不仅毫无芥蒂,还经常让那个丫头回他母亲身边。
这已经不是心胸了,该说是城府才对。
便是他的母亲,管了刘家十几年的老夫人从不见她信人的。如今每逢有出府的事,必定会把叶裳容叫去,把管事传进府里交代的事几乎就没再有过了。
这样的叶裳容,不过才十六岁。
刘启文转眸。
偏这个只是坐在榻边,静静看着他的少女着实是让人联想不到心机深沉一类的词。
不,或许说她心机深沉是不对的。
至少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是敞开了心扉的。
虽然不是“喜欢”,但是她的确是在亲近他,相信他,甚至也对他毫不设防。
刘启文眨了下眼。
“张家,就这样了?”他的声调不会和平时的闲谈有任何不同。
叶裳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惊讶。她脸上轻浅的微笑淡去,一片平静。
刘启文没再开口,只是转开眼眸没再看她。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开口说道:“我能做什么?”刻意咬了重音的“能”字里彷佛蕴含着无数的不甘,刘启文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个厨子会为了一座酒楼而放弃你?”不过是将事实陈述出来的话,却因为说出来的方式还有轻扬的句尾,带上某种暗示。
“你是说……”叶裳容清澈的杏眼,一点一点染上黑暗的颜色,“他从一开始就算计着人财两得,想娶我做妾。”她的声音阴沉下来,彷佛严冬一样的冰寒浸透了她的眼底。
不,他只是推测。
从头到尾他只是听说而已,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厨子在心里想些什么。想娶她做妾,或许不一定不是事实,但是如果让他证明,他是做不到的。
只不过,她果然信他。
就在她经过张家那样的事后,她竟然还是轻易地信他。
明明不是蠢笨的人。
只是……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愉快,似乎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过的轻暖和愉快充斥在心间。
“灼然,我饿了。”
“有枣泥酥的,我去拿过来。”
如果……
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多好?
读信
傍晚,叶裳容的书房。
她才从府外回来,是以不像平时在屋子里那般素净,一身齐胸襦裙之外好歹钗佩是用齐全了。她才想回房梳洗,却见书案上放着封信,写着她的名字。
她随手拆开,只一眼便挑起了眉。
“容容。”玉儿迈着小短腿从门口奔进来。
也不知怎么的,就算是在他亲娘面前还要守规矩的,玉儿偏生在叶裳容面前却成了一个十足的孩子。就算只是装个意思,以前总还知道敲门,现在连这个都省了。
叶裳容正慢慢看着信,不由得就把玉儿那声并不算响亮的声音给忽略了过去。
玉儿扁了扁嘴。
他站在叶裳容书案边,但是书案本就宽大他又矮小,叶裳容自然就没注意到自己身边何时多了个人。
玉儿等了会见叶裳容还是没发现他,有些不耐起来。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贴到她身边去拉下她的衣袖。
叶裳容正全神贯注在信上,微惊之后下意识地皱起眉,“玉儿。”
“容容不理我……”先时理直气壮,好像有多委屈似的顿时声音弱了下去。
“我没看见,什么时候进来的?”叶裳容软下声音,略侧过身子。
她不过是怕热。偏偏在他眼里,刚才已经是恼了,现在竟然又躲。玉儿顿时扁下嘴,不高兴了。
他抿紧了唇,一双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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