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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能拦住苏梅而一直尴尬懊恼的绿萱连忙答道:“如今那里,是表小姐在用着。”说着,还若有所期地看着叶裳容,大有巴望她开口赶人的意思。
叶裳容朝他看过来。
刘启文只当没看见,低下头掩唇假咳了两三声。
“那我去跟玉儿那里。”叶裳容突然敛下所有的表情,站起身,“我要去灵堂,烦苏姑娘带个路。”
“你可以……”苏梅根本就不想去,却在叶裳容冷冷地一瞥之下住了嘴。
“绿萱。”
“奴婢在。”
“刚刚听三哥哥‘咳嗽’几声,想是喉咙不爽快,蜜饯可以不用送过来了。”
绿萱瞥了眼刘启文,见他没反应,才应了下来。
接下来,叶裳容也不由得苏梅不肯,拉起她就朝门外走去。临出门口时,她落后了苏梅一步,结结实实白了他一眼才走。
而刘启文却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
灵前
出了静园,叶裳容欠身一笑,“苏姑娘自便”。然后她就撇下似乎准备了满肚子话要说的苏梅,一路沿着游廊快步向正屋走去。
拐过转角,直到确定身后没人追过来,叶裳容才慢下脚步。
春寒将静园里的纯净洗劫一空。曾经那么宁静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肃杀。想起刚才在屋子里看到的,叶裳容忍不住皱起眉。
刘启文,简直瘦脱了形。
本就不是什么健壮的人。如今他躺在那里的样子,似乎连开下窗子都能把他吹走。
她果然,是不该来的吗?
叶裳容轻叹了口气,却怎么也叹不走压在心上的沉重。她抬头看了看路,却终于还是举步向老夫人的院落那里走过去。
对老夫人看法,不止见仁见智这种辩词。
将离恨她入骨,巴不得食肉寝皮。
而刘府的人,譬如刘启贤又譬如绿荷,大约是将她当成世上最好的母亲,最好的主人。
但是,她呢?
她应该,怎么看待那个人?
叶裳容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院门,抿了下唇。
那个女人一生恣意尽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无论是爱是恨,都干净彻底得让她赞叹。而她不顾世俗目光让她抛头露面的做法,几乎可以让她引为知己。
只可惜有将离在,几乎永远只能是“几乎”。
叶裳容跨进院门,看着一片缟素。
不知道这样的人,临终前想的是什么……
灵堂果然没有设在正院,而是设在了老夫人生前住的小院里。叶裳容走进屋子,然后在灵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然后磕头。
无论如何,当初是她收留了她。
没有她的一句话,当时贫病交加的叶裳容或许已经死在了街头。所以于情于理,她过来磕个头都是应该的。
“小姐……”
叶裳容才站起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浓重鼻音的轻唤。她转过身,“绿荷。”
这丫头一身重孝,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如果不是叶裳容对她还算熟悉,只怕都认不出来。
“好歹注意着身子。”叶裳容只能这么劝了一句。
节哀之类的话,她没想过要说。既没有劝的必要,也没有劝的立场。
“小姐有心了。”绿荷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一边陪她走到灵堂外,“是才到的吗?”
“嗯。”叶裳容应了声,“到君宁那里坐过阵。”
绿荷听她这么说,倒彷佛不意外似的,竟然还笑了笑。她想起来什么似的,“如今绯云居被表小姐用了,小姐打算在哪里住下?”
“玉儿那里好了。”叶裳容看了眼突然殷勤起来的绿荷,却还是答了。
“小公子那里暂住一晚倒也使得。”绿荷想了想,“可是以后会不会地方太小了?”
云倚墨因为是“暂时”回娘家,所以正院里她的屋子还留着。玉儿随他娘住,用的厢房。叶裳容以前住绯云居都嫌小了,何况更小的厢房。
叶裳容眨了下眼,“一晚上而已,横竖明儿就走了。”
看着绿荷突然呆愣着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叶裳容就知道她果然是误会了。她眉头一皱,心下微恼。
刘府不是她的家,她也不是云倚墨。过来给老夫人磕头是应该,但凭什么她就该住下去?又不是五个月前,那个无家可归非得寄人篱下不可的她。
只是她到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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