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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之前还一脸平静的叶裳容,却只因为这两个字便皱起眉。她含下胸手紧紧抓住衣襟,一脸痛不可当的表情。
绿芷立时跑到她身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阵,叶裳容才舒缓下表情,“别夹带了什么刘家的东西。”
“小姐……绿芷明白。”深悔失言的绿芷声音里带上了哭音。她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那总管,刘仲仁就那么……”绿芷说到他,不由咬牙切齿起来。
谁能想,那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刘家总管,刘府谁都敬重的刘仲仁,竟然会在三公子的药里下毒?如果不是钱大夫从药渣子里验出来,只怕人人都道三公子是病故。
叶裳容终于转过头来,看了眼绿芷。那平稳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涟漪,阴寒狠毒渐渐在她苍白死寂的眼里凝聚,却在即将成形时陡然一散化成酸涩。
绿芷也是跟着黯然。
“君宁都……不在了。还计较他有什么用……”她又看向窗外,眼睛里刹那间死寂下来。
绿芷突然想起二公子刚过世时,少夫人的伤心露在明面上尚且差点熬不过去。如今叶裳容什么都存在心里……
她心里漫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却不知道该劝些什么才好。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绿萱的声音,“绿萱见过小姐。”
叶裳容静静地看着窗外,好似没听到的样子。
“小姐,公子请小姐移步静园。”绿萱低着头,声音平稳地说道。
屋子内突然寂静一片。
“啊?”绿芷陡然尖叫一声,“绿萱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叶裳容虽然没有动,身体却突然一僵。
“三公子,请小姐去静园说话。”绿萱低着头,继续声音平稳地重复了一遍。
“绿萱姐姐——”
她不是疯了吧?
绿芷知绿萱服侍刘启文多年,情分自也不同。只是看着她那镇定稳妥的样子,后面半句怎么都说不出口。
叶裳容脸色一片苍白,她定定地看着绿萱似乎在研判她的话,最后突然站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当叶裳容从一路跑进刘启文的卧房时,他的床上斜倚着一个人。那人虽然清瘦苍白,满面病容,一双眼睛却乌黑透亮。他看见叶裳容走进来微微弯起唇角,“灼然。”声音涩哑难听,听上去倒也没有特别气虚的样子。
除了刘启文,还能是谁?
叶裳容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人……
她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的人,竟然还像她的记忆一样坐在那里对着她笑。是她思忆成狂彻底疯了,还是她昏迷未醒,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幻影?
“来。”刘启文向她伸出手。
叶裳容的目光愣愣地从他脸上,滑到他摊开的手上。
她想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却更怕那只是一个影子。如果她伸出了手,却终于无法碰到他……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抖。
“灼然,过来。”刘启文催促了她一声。
那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还有那温柔却涩哑的声音。
她的,君宁……
叶裳容愣愣的,彷佛受到蛊惑般,忍不住一步步地向床边挪近。
如果他还在,有多好?
她伸出手,却迟疑着不敢碰上去。
如果这是梦,那让她多梦一会也好。叶裳容抬起头,看向那个倚在床上的人,依然不敢相信。
刘启文的眼里浮现出明显的心疼与愧疚。他握住她的手,然后把她轻轻拉过去,“对不起,让你伤心了那么长时间。”
……暖的。
也碰得到。
刹那间,压抑了多日的伤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她鼻子一酸,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她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彷佛声音重了他就会消失一样,“君……宁?”
“嗯,是我。灼然,我没死,我还活着。”她小心翼翼地样子加重了他的愧疚,他用力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真的没有……”她却只是颤着声音,彷佛仍然不能相信。
刘启文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她,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
脸埋进刘启文胸口的叶裳容先是一僵,随着他身上熟悉的药香传过来时,她似乎才终于敢确认了他的存在。她伸出手,怕他再度消失一样也紧紧搂住他。
好一会,等她心情稍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