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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一直在酝酿着要怎么开口跟她说这件事。

可是，还是怕！害怕她会瞧不起，害怕她的否定，如果她最终还是因此而否定了他的一切，那么他大概再也找不到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人生的意义何在？

所以，在她说出她最终的审判结果之前，他还是想抓住机会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申辩的机会。

“宝贝……”

他握紧她的手，语气中满是疼痛。

岑欣睁开眼来看着他，听他口齿凌乱地对她说：“对不起，是我当初年少轻狂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其实……在和你结婚之前，我是犹豫过的，是我自私，即使自己变得再怎么不堪，我也还是不想放弃你，我本以为……本以为一切都会好好的，只要我疼你对你好就够了，没想到后来事情变成了这样……”

“可是你有过很多次机会的，为什么还要骗我？”

“你知道吗？你这么好……我最怕的就是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刚开始的时候我是认为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想把那些事情忘记，觉得没有再提起的必要，后来，孩子没有了……我是想说，但是再也不敢说了，当时看到你那么伤心，而我却不能跟你生个孩子，我不确定要是你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我，会不会离开我，可是……宝贝，你相信我，失去那个孩子，我并不会比你好受，医生私下跟我说孩子不能要，我却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我以为会有奇迹出现……原谅我好吗？就这一次，以后我们会好好的，我一辈子都会疼你的，还有……我向你发誓，自从我回来之后再也没碰过那种东西，一次都没有，我连烟都没抽过一根，真的，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好不好宝贝……”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哀求她。以能时心。

可是，这却是最卑微的一次，这一直是他内心深处最阴暗，最不堪的一面，如今一点点地在她面前剖开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肮脏，他自己都无法面对，所以如果她肯原谅他接纳他，无论要他怎么做他都愿意。

他凝视着她的脸，岑欣听了他的话，心中没有波动是假的。

但是他摸不透她那到底是什么表情，不像是厌恶，不像是释怀，反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眼中聚集，最后熊熊燃烧起来。zVXC。

直到最后她爆发出来，他才反应过来她眼中的是怒火。

没错！岑欣听完他的话，没有多余的表情，就是发怒了，朝他怒吼一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呃？慕子谦一头雾水。

他试想过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无数种反应，惟独没想过这一种，刚才他的那番话好歹也勉强算得上是感人，煽情的吧？可是，刚才那伤感的气氛立刻就让她的一声吼给吼没了，他有点儿猜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岑欣依然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慕子谦甚至能预感得到若不是她的脚扭到了，她肯定会直接站起来用食指去戳他的脑门。

因为，她居然对着他愤怒地说道：“我要的不是一个完美的老公，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多好多好，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完美的人，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同甘共苦的人，不仅是他可以给我安稳幸福的生活，我也会陪他分担他的一切快乐和痛苦，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慕子谦愕然地看着她，原本的恐惧感顿时被驱散了不少，他觉得她真是太可爱了，他从没见过任何人连生气骂人都可以这么可爱的。

岑欣没给他回味过来的机会，又道：“慕子谦，我认识你二十三年还要多，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只会享受不懂付出，只能同欢乐不能共患难是不是？你在害怕什么？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为什么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你怕我会因为这样就不嫁你了是么？如果岑欣这个女人对你的爱不过如此，你还娶她干什么？你爱着她宠着她又是为了什么？你以为自己很伟大，以为自己什么都抗得住是不是？可是结果呢？要是你一早告诉我，就不会有那个无辜的孩子，就不会因为什么孙雪乔什么米娜让我们之间产生那么多误会那么多问题，我也不会白白掉那么多眼泪，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凭白无故变成了一纸离婚书……都是你！你个混蛋，怎么这么欠抽……”

她的眼泪和鼻涕一起往下掉，她的表情却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可是刚才说的话已经付诸于实践了，扬起拳头就往他身上去……

这一次，她是真的使劲全力了的。

慕子谦都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