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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臻低头抱着拳站到我面前,“请您快快回宫,您私自出宫是大过失。要是圣上知道您来了东宫更……请您速速登车。”
我看着面前深深地弯着腰的哲臻,“我为什么不能出来走走?这里还是禁城之内。睿祺,你来了也好,你也应该见见安平。”
睿祺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到我身后,跟着我进去。
哲臻在我身后惶恐地喊道:“皇妃,请您回去吧。您即使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但要顾及东宫啊。”
我的步子稍稍停顿,“我会顾全东宫的安危。”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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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着一身淡黄色钩着金色纹路的软缎衣裙,腰间系一条淡青色丝带,坠着一对玉环,亭亭玉立在我的面前,让我回想起第一眼见到宜和帝姬时的样子。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坦荡地注视着我,鼻梁挺拔,薄薄的嘴唇似乎是故意地微微向上撅起,构成一副让我忧心的表情。她见到我好象一点也不意外,轻松地拜了一个万福,然后就这么带着似是而非的微笑看着我。
我让哲臻和睿祺都留在屋里。哲臻无奈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安平,”我迎着她的目光,依然微笑了,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妈妈很想你,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她歪了歪头,往旁边走了两步,转脸看到睿祺,问道:“他是谁?”
“他是玉睿祺,你的表兄。”我转向睿祺,“睿祺,安平就是你的妹妹。”
睿祺向安平抱了抱拳,安平微笑了一下。无论如何,一个女孩子的给人感觉往往决定于一个表情。安平那种带着孩子气的微笑多少让我感到一点安慰。
安平带着笑容坐到一张椅子上,侧过脸来看着我,问:“你来看我什么?”
我对她的问题有些意外,“哦,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的样子?”她又站起来,“让你感到失望或是丢脸了吗?”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走到哲臻的面前,而哲臻依然低着头,好象连面对女儿的勇气都没有,对于安平的话也没有一点儿反应。
“安平,你在说什么?”
“难道我想错了?”她悠然地说:“不会吧。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你可以实话实说。你对我的不满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否则你今天不会来。既然来了,我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你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安平的笑声变得尖锐,“是啊,我怎么可以这样跟您——皇贵妃娘娘——说话呢?不如您来教我应该怎么和您说话吧。”
我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和挑衅,而这让我感到寒心而怨愤,“安平,你不小了。你是东宫的长郡主,应该知道怎样的言行更匹配你的身份。”
“身份?对了,恐怕没有谁能比您更善于适应身份了。娘娘,您有没有兴趣去东边的那个园子看看,那里的牡丹真是泼辣。不过现在也不是观赏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喜欢牡丹,听说你喜欢才有了那么一园子。我觉得它们越是开得艳丽就越矫情,那真是东宫最讨人厌的东西!”
我们对视着,良久,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安平,我不怪你。我只想和你聊聊,有些事情,或许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你明白就更好了。”安平打断我的话,“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象来的,而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你以为有人会中伤你吗?放心,没有,夏良娣告诉我的多半是关于你的好话。她还要我自己去看去感觉。我不能完全相信她,她骨子里怕你。一开始她就被你压在下风,失去丈夫,失去孩子……你不要惊讶,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一夜之间改变了生母。我了解的都是实情,但我感觉到的比被告之的更真实!我不怕你,你来看我只不过想看看东宫是否真的潦倒不堪,施舍你那无济于事的同情!”
“安平你太放肆了!”哲臻终于开口。
“我是故意的!”安平大声道:“我就是要放肆!对所有人,我都不怕。”她指着我,“你知道因为你,我失去了一个完整家庭的爱,失去了东宫长郡主的殊荣。因为你,父亲就充当着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太子,生活毫无情趣可言,而我也得不到祖父的宠爱。它们原本都是构成我骄傲生活最重要的因素,但你把它们统统夺走了!你真的不可思议,你还想看到我是什么样子?你还在我的祖父——你的丈夫——面前诉苦?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谈论对我的期望的?他对我说你念念不忘你是我母亲——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