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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真的对自己有感情,当年又怎么会不提亲,又怎么会娶了瑞王妃,与她生下那么多的孩子。
或许他根本不爱她,而她亦不爱他,只是宫里的日子太难熬,她抱着这段虚无的感情,安慰着自己没日没夜的孤寂。
她这一生庸庸碌碌,随波逐流,连自己的心思都不敢看清。
长串的马车即将驶出城门,城门口瑞王长随站在那,一副随意经过的模样。
孙太妃取出自己缝在袖子里厚厚的密函,拿在手里看了很久。
这么多马车出城,守门的卫兵上前询问,得知是送太妃出宫的马车队后,就不再阻拦,让这些马车畅通无阻的经过。
瑞王长随看着一辆辆马车从眼前经过,直到最后一辆马车都出了城,才不甘心的回了瑞王府。
“你没有拿到东西?”瑞王面上露出异色,半晌才道,“本王知道了。”
孙氏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想用那些东西,威胁他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阴沉着脸,暗骂了一句,派人潜伏到马队要经过的驿站,争取从陈氏手里拿到那些有关宫中侍卫分布以及帝后生活习惯的记录。
实际上,他最担心的却是这些年与孙氏来往的信件。
当年周氏的儿子之死,是他一手安排的,若是这件事揭露,他就完了。
“实在不行……”瑞王声音一冷,“便让孙太妃病逝。”
只有死人才能做到守口如瓶。
“嚓嚓嚓。”
孙太妃把手里的密函一张张撕成碎片,然后把这些碎片扔进马车里放着的茶壶中。
看着这些碎纸全部侵泡在了茶水中,孙太妃突然掀起窗帘,用这个茶壶砸到之前不听她话的太监身上,茶壶在太监身上撞了一下,又磕到地上的石头上,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你竟敢不把本宫不放在眼里,胆大包天!”孙太妃从窗口伸出手,指着太监骂道,“刚出京城,你就敢给本宫甩脸色看,若是去了临安别宫,你岂不是要害死本宫?”
说完,也不管这个太监连连向自己请罪,她便又哭又闹起来。
钱太妃听到后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打听清前因后果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躺靠在马车壁上,没有出去看热闹。
孙氏这个女人虽然大多时候做事没脑子,但是像今天这么撒泼倒是没有见过。不过也无所谓了,都已经出了宫,若是还万般顾及,这辈子也白活了。
孙氏闹得太厉害,又是太妃,卫队的队长没有办法,只能让人把这个太监关押起来。
好在孙太妃除了这次撒泼以外,后面一路都很好伺候,只是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轻易不用自己的吃食。
时间一久,大家也就习惯了。因为天气炎热,马车里坐着的又是先帝的女人,所以尽管临安郡离京城很近,他们也行了将近一个月。
进了临安郡城门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太妃们下马车时,意外发生了。
“啊!”离孙太妃最近的一个宫女,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孙太妃皱了皱眉,这个宫女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她想开口斥责,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口。
她低头看去,才发现一支箭插在胸口,只留了一半尾羽留在前面,剩下的一半恐怕已经扎进了她的胸腔,奇怪的是她竟然半点都不觉得疼。
“孙太妃!”
“护驾!”
“把周围包围起来,不可放走可疑之人!”
她抬头,看到钱氏魏氏这类与她斗过的女人,都吓得花容失色,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
有什么可怕的,她们这些女人,早年为了个男人斗来斗去,谁又能干净到哪去?
算计一辈子,最后死在自以为爱着的男人手上,她这一生,真是处处笑话。
“孙如云!”钱太妃扶着她,面上的表情有惊惶,也有几分难过,“你等等,大夫马上就来。”
对了,她被人叫了一辈子的爱妃,娘娘,太妃,竟差点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嬷嬷说,她周岁礼时,父亲见她头发茂盛,又长得灵气好看,便给她取了“如云”这个名字。
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只可惜她这一生,活得不如这个名字,浑浑噩噩的一辈子,竟是可笑了。
她看着钱太妃笑了,幽幽道:“记得当年初见,你站在静安宫院子里的桃树下,可比现在好看多了。”
钱太妃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