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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姐。”她笑了笑,“汉女许来便喜欢这似水的,菟丝花一样的东西。”菟丝花古来绕藤而生,好比微弱女子。
盛明珠抬头,脸上也挂起了笑容,“江南确实产美人。之前在并州城,也素闻江驸马喜玉石一样的美人,倒叫人羡慕大长公主的模样,该是有多似水。”
江润言蓦的看过去,她却只垂着头。大长公主是拓跋人,江润言走派也从不以汉人自称。江驸马爱温软美女,府中小妾无数,倒让人不知道她这是故意还是不知。
涉及到大长公主,刚才的话题便没有人敢再提。
孟瑶看了眼盛菲菲,她摇了摇头,又暗里瞪了眼盛明珠,原本是想着取笑这乡下来的丫头好逗乐子,没想到她居然扯到了长公主。
“这镯子珍贵,明珠,你收回去吧。”盛菲菲道。
盛明珠忙似怕了一样摆手,“不了二姐姐。我原先不知道,并州那里水玻璃的镯子常有,我到以为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才敢从大伯娘手里收了这礼物。如今看来似格外珍贵,二姐姐,你帮我还给大伯娘罢了,这般贵重,明珠实不敢收。”
盛菲菲脸似火烧一般,陡然红了起来。
“盛明珠!”她低声却高音的叫了一句。
明珠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又怯怯的,似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二姐姐,怎么了?”
她好似不懂,但旁边的那些贵女则什么都懂了。便有些捂着帕子与相好的有人轻笑。
“不是该作诗了吗?盛小姐第一次来,先请?”毕竟是自己诗会上请的客人,江润言不想闹得难看,便岔开了话题。
第三十章:账本
盛菲菲憋红一张脸,眼睛也忍不住红了。刚才盛明珠说一半儿漏一半儿的,也不知道旁人心里怎么想——说不准还觉得她和她娘合伙欺负人呢?
因着刚才的事情,孟瑶捏着团扇,并不讲话。
盛明珠背过几本诗,但对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爱好,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便微微垂头,“我在家中顽劣惯了,素不曾读什么书。不如各位姐姐们,能七步成诗。”
“那倒是奇怪了?这里是诗会,盛小姐大驾光临,不作诗,为的什么?”江润言开口。她调笑的语气问人。
盛明珠索性就乡下丫头到底,小心翼翼的看着咄咄逼人的江润言,“我从前去参加过并州的端午赛龙舟盛节,可我不需去划船,只是去做吃粽子的……非要作诗吗?”
江润言被她一言噎着,好容易保持住了脸色,便再也不去看盛明珠。旁边几个贵女又是三两成群的笑。
宋瑜垂头,端起了身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复又抬头,笑着看江润言,“郡主,听闻府中花园奇花异草无数,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江润言自然答应。宋瑜从座上起来,又在盛明珠耳旁道,“盛妹妹,我鬓发乱了,能陪着我去外面整理一下么?”盛明珠应了,她声音虽小,可众人离的近,也都能听见,她准备起身,脖上的挂链却突然掉了出来。
“等等……”江润言突然出声,“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盛明珠不喜她这语气,眉头微皱着,“之前并州的朋友所赠。一只雕刻的猫儿罢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郡主喜欢这类小玩意吗,若是喜欢……”她做出要将项链儿摘下了的姿势,果然,江润言摆了摆手。
盛明珠笑了笑,便很快和宋瑜离开。
“郡主,怎么了?”有人问道。
“可能是我错眼了。”江润言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只小猫儿,模样似猫狗坊月前刚进来的那一批,通体雪白,只有眼睛是碧绿色的,只活下来一只,被那个人抱走了——“是我走眼了。”
就算不是走眼,也只是相似。
他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和这种乡野丫头有任何联系。江润言眉头松开,便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两人一路由着江府的丫鬟带到池塘的边缘。
起了风,金枝连忙上来,将拿了许久的披风给她披上。这披风是芸娘在并州做的,鹅黄色的软披风,脖领系了几根红翎。颜色比之前深了几分,宋瑜停了下来,“盛妹妹,你这丫鬟很贴心。”
盛明珠把玩着手里的镯子,“金枝,宋姐姐夸你呢。”
金枝福了身,又红着脸退到后面。突然起了层风,将宋瑜原本整齐的鬓角吹的散乱,江面被月色衬的波光粼粼,又有锦鲤蹦跶出水面,盛明珠垂眼看着,忍不住想摸旁边的鱼食,摸了一手的空,才想起早已不是并州。
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