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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这梅林真是他老人家种的也不一定。
崔世君随际轻声说道:“小妇人有眼无珠,险些折坏了先皇的梅树,还请真人不要见怪。”
那男子并不为难她们,他挥了挥手,说道 :“罢了,不知者不怪,你们快离开这里吧。”
崔世君朝着他行了一个万福,带着阿杏转身就走,等走到远处,阿杏回头张望,梅林里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她道:“姑娘,这真的是先皇种的梅花树吗?”
“回去问问观里的人不就知道了。”崔世君说道,阿杏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嘴里小声说道:“梅花没折到,差点闯了大祸呢。”
崔世君笑了笑,她本来就是闲逛来到此地,没有折到梅花不过是有些遗憾而已,只是也不知那男子是谁,看他气质脱俗,断然不像寻常人家出身。
主仆二人回到清风观,刚好和河阳侯府的一个仆妇迎面相遇,那仆妇笑着说道:“崔姑姑,让我们好找,我们太太醒了,此刻正在洗漱,太太说天色不早,咱们该回城了。”
崔世君点头,随着仆妇进到后面的客房,河阳侯夫人早已穿戴整齐,那随行的婆子们将东西收拾妥当,一行人便要告辞离去。
下山时,玉阳道长并未相送,仍旧是志文和志明二人送她们出门,不想还未走出门外,就有一个小道童急匆匆跑过来,对志文说道:“师叔,老侯爷回山了。”
志文脸色一变,他失声说道:“真是该死,师父特意跟我嘱咐,今日老侯爷要回山,我竟给忘了。”
崔世君和河阳侯夫人互视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一个身影进到观里,志文和志明看到那人,忙不跌的迎上前,齐声喊道:“老侯爷。”
崔世君定眼一看,顿时楞住了,原来志文口中所称呼的老侯爷,就是不久前她在梅林遇到的那个男子。
这位归来的老侯爷跟志文闲话几句,扭头看了她们一眼,当他目光落在崔世君身上时,停留片刻,随后对着她们微微颔首,便走进内殿。
崔世君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心道,不想他还是一位老侯爷,只不过她在京里这么多年,未曾听说谁家的老侯爷在清华观里修道,这人到底是哪家府上的呢?
正当崔世君暗自思忖,无意看到河阳侯夫人神色带着诧异,崔世君猜她或许是认得这位老侯爷,只是河阳侯夫人既是没有声张,崔世君也就默不作声立在一旁。
一时,志文亲自将她们送到山门处,她们一行人沿着山路下山,路上,崔世君和河阳侯夫人都不曾说话,上了马车,河阳侯夫人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崔世君只当她累了,便一语不发,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
行了半日,马车快要进城时,河阳侯夫人睁开眼,她轻叹一口气,说道:“谁知竟在这里看到他了。”
河阳侯夫人没有明说,崔世君心知她指的是今日在清华观里遇见的那位老侯爷,崔世君说道:“往常我总自夸长安城十个侯爷,我倒见过九个,今日打了嘴,这一位老侯爷到底是哪家府上的,看着实在眼生得很。”
河阳侯夫人看了她一眼,说道:“怨不得你不认识他,说起他的名字,你父亲崔老爷就该知道了。”
河阳侯夫人停顿片刻,又说道:“我先前也从未见过他,听到观里的道长喊他老侯爷,那必定就是宁国侯府的老侯爷霍云了。”
猛然听闻这人是宁国侯老侯爷,崔世君不禁有些震惊,她虽说没有亲历过三十年前的双王之乱,也曾隐约听过当年的一些传闻,这位老侯爷身份显贵,可这几十年几乎很少在人家露面,故此崔世君才没有认出他。
先皇慧帝一生仁厚宽容,在位二十余年,虽无大功,亦无大过,晚年时,安王和成王为争夺皇位,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互相残杀,无数文武百官被牵连其中,侯门将府人人自危,生怕引火烧身,最终,成王夺嫡,被封为皇太子,不久,先帝退位,迁入清华观专心修道。
至于今日见到的宁国侯老侯爷霍云,他生母本是宁国长公主,长公主与安成两位王爷皆是先皇后嫡出,身份自是尊贵不凡,便是他生父霍朝恩亦是景阳公府的嫡次子,后因被指为驸马,先皇赐了宁国侯的封号,哪知,霍家卷入夺嫡之争,不光景阳公府一夕之间满门抄斩,就连宁国长公主和驸马霍朝恩也被赐死。
威威赫赫的霍家转眼只留下了一个霍云,成王登基后,念他年幼无知,免去他的罪责,只削去宁国侯府的爵位,先皇可怜他怙恃无依,便带他上了清华观,亲自将他抚养在膝下。
只待先皇驾崩,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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