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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本城内的公子,不止这一人。
喏,前面就出现一个。
两个小尼姑带路,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智通是个有心人,老太太、太太奶奶们,是她和上年纪的人陪着,姑娘们,就是少年的尼姑陪着。
小尼姑慧引正在笑:“我们庵里的梅花,别处可没得比,”手指前面,就呀地一声轻笑起来。那里,有一株老梅喷放清香。下面,站着一个少年,暗紫色老府绸的锦衣,下面是黑色府绸长裤,一双厚底靴子上沾的不是泥,就是雪水。
他本来脸就不白净,又是一身全暗的衣裳,硬是把个少年人弄成中年大叔模样。
他本是往院外去,见到宝珠等主仆过来,含笑停下脚步,往路边避开。且在宝珠就要到时,早早的垂下腰身,拘谨地道:“安四妹妹好。”
这是老乡绅冯家的孙子,排行也在四,叫冯尧伦,和余伯南同样在学里。冯家是本城世居的大家,不时有人中个举,考个小官员,家教是严的,也是单板的。
冯尧伦,也是和宝珠姐妹小时候玩过的,因他为人谨慎,宝珠并不烦他。当下主仆停下脚步,卫氏带笑挡在宝珠前面,姑娘大了,可不能乱给人看。她笑嘻嘻:“是冯四小爷,小爷你也好啊。”
冯尧伦垂下身子,眼角却寻找宝珠身影,见到那身影微微欠身,心中喜悦,忙不敢再偷看,低声笑道:“风大,四妹妹请快静室中暖和,请先过。”
“那可多谢了。”从头到尾,全是卫氏在说话。饶是红花在家饶舌的很,出门也不敢乱拿眼珠子瞟人。
她们就此过去,冯尧伦眼皮子下面再也没有裙角,才缓缓抬面,若有所思地一笑,接下来才神魂归位,想到母亲打发自己往外面说话,这才继续出去。
不到一会儿功夫,宝珠已见过两个人。对她来说,余伯南总有倜傥色,而冯尧伦却俨然老学究。
倜傥二字,唯有名士才能配得住。余伯南是本城里的才子,却不是一介名士。
冯四小爷,又欠稳重呆板了些。
智能的安排,观音诞这天人来人往,观音院名声出去,外省的人也会起来。静室不足,又不能亏待客人。
索性,起坐之间全都取消。安老太太等本城一流的妇人们,在一个大房间内起居安坐。姑娘们随着长辈,全在这里。
宝珠手捧上茶,心里还在盘算余氏和冯氏两个人。就见外面环佩叮咚,人还没有到,首饰声先夺进房中。
宝珠方一笑,就见掌珠姑娘舒展大方的进了来,也不扶丫头,就显得身姿挺拔过于别的姑娘。进来,安老太太面前拜了一拜,再对着别家太太奶奶们拜上几拜,众人皆说起来,掌珠也不客气地站起,扬声而笑:“外面人多得如下雨珠子似的,依我看,祖母竟不必急着出去,仔细人冲撞,才是第一要紧的。横竖要住几日,何不先静室里歇息了,赶下午有人回家去,从从容容的看不是更好?”
当着人,安老太太不是笑容满面,却也不冷淡刻薄,只点下头:“就这么办,不过,我难得见邻居们,且坐这里说说话。”
掌珠更是笑:“我也这样想,祖母带的好茶食,让人送进来,大家吃岂不是更好?”她言语爽快,且不缩手缩脚,气势上,又总压过四方。让别人家的女眷们总是吃惊和诧异的。
钱家有两个新来作客的表姑娘窃窃私语:“这是安家的掌家小奶奶?”
“啐,别让她听到,岂不着恼!她是安家的大姑娘安掌珠。”
“呀!真吓人。她是姑娘,怎么这种昂扬的气势。我来这几天,听你们说过安家在本城也算是个人家,没有管家媳妇吗?让姑娘当家?还显摆在人前。”问话的人更加的疑惑:“她们家是做生意的?”
问话的人悄悄地笑:“休胡说,仔细安老太太听到要骂的。让我对你说,这一个还算好的,另一个还要吓人。”
正说着,外面有人高声地笑:“我快去见祖母,告诉她殿上烧香呢。”众人闻声往外面看,见一道大红身影“出溜”进了房门,闪得太快,如泥鳅似的,把个倒茶才出门的小尼姑险些撞到。
方明珠笑吟吟奔进来,见表姐站在当地上笑。滞上一下,就再当看不到她似的,双手提着裙子径直奔向安老太太,还没有奔到,先笑得响亮:“祖母快去,前面开大殿烧香呢,好些人,可是好玩得很。”
没有见过她的人目瞪口呆,据她身上的衣饰先猜测她是谁?
她喊的是祖母,可安老太太这等出身稳重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疯疯泼泼的孙女儿?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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