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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李治不解地眨眨眼,“很好啊,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我瞧你的眼仁好像和别人的不大一样,得空请太医瞧瞧看,再者九哥也不必顿顿如此吃肉,偶尔吃些清淡的,用些清肝明目的菜也好。”李明达轻声建议道。
李治:“你认真的?”
“自然认真,记着,得空宣太医看看眼睛,这就当是你今天给我提供消息的回报。”李明达道。
李治挑了下眉,越发觉得自己的妹妹在胡说八道。好好地突然冒出一句让他去看眼睛,他眼睛有多好用,他最清楚不过,真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妹妹到底是好意,李治觉得自己该心领,遂笑着应承李明达,敷衍她放心,自己有空一定会瞧瞧看。却没想到,他的敷衍被李明达一眼就看穿了。
“九哥不许跟我打诨,一定要看,要看。”李明达很严肃地警告他。
“好好好,我会叫太医看看。”李治无奈地点头,生怕李明达不信,还对李明达发了誓。
“那不说了,我去东宫看大嫂。”
“今早我也听说她小产的事,倒真是叫人伤心,帮我和她说,等她身子好些了,我就央告大哥和兄弟们一起去瞧她。”
李明达应承,这就去了东宫看望苏氏。
李明达见着人的时候,苏氏面色惨白,十分体虚,没有多少精神。李明达带李世民转达几句劝她安心休养的话,便忙退了出来,随即嘱咐其身边的大宫女好生照顾太子妃,又命太医每日都要按时诊脉,直至苏氏身体彻底康复之时为止。
李明达随后便问了东宫的几个领事太监,得知苏氏前段日子生病,确实没有请过太医后,便再不言说什么,起驾回了立政殿。
*
三日后,先前李明达派去京兆武功地界调查的几名侍卫回来了。
李明达随之得知了内侍监于奉的成长经历。
他出生于武功地界一处叫墘水村的地方,尚在襁褓之时便母双亡,转由其大伯抚养至五岁,而后因堂兄成亲没钱,他就被卖到苏府为奴,至十二岁的时候,因于奉在苏家受了主人的喜欢,被恩准外放,除了奴籍。这除奴籍,由贱奴转为良民身份,本是一桩极好的喜事,照理说日子该越过越好才是,却没想到他又第二次被他大伯发卖。这一次就因为六百文钱的赌债,于奉被他大伯和二伯联合设计送到了宫里做了太监。
田邯缮听闻于奉的经历,不禁红了眼。他家也穷,当初也是为了给父母和哥哥们娶媳妇儿,田邯缮自愿做了太监。但好歹他是自愿,于奉却是不同,本来人逢喜事,有了过好日子的希望,却偏偏在这时候被算计成了太监,这比他之前为奴还要更残忍十倍百倍,令他变得连个男人都不是了。这是何等的令人愤慨。
“他大伯二伯倒真该死。”田邯缮叹道。
“田公公猜着了,这于奉的大伯二伯而今的确都不在了,俩人因为盗窃入狱,被判了流放,离开武功地界没多久,就先后因‘经不住流放之苦’在路上病死了。”侍卫回道。
这于奉大伯二伯的死,倒是有些巧。李明达仔细问日子,正是在太子妃进住东宫的头年。再去稍微问询一下,便很容易发现当时司管墘水村的州刺史,刚好是秘书丞苏亶所举荐之人。
这于奉在进宫之前便与苏氏相识这点,已然可以确凿认定。在年龄上,于奉与苏氏相仿,相识之时正是俩小无猜,二人极可能是很好的玩伴,或也是因此,于奉到大些的时候,刚好在苏氏准备进宫做太子妃的前半年,被格外恩赐除去了奴籍。
自小颇有渊源的两个人,坎坷之后,又再一次在皇宫相见。在深宫之中互为倚靠,缔结一种信任和忠心的关心,是极有可能的。
但对于内侍监于奉与苏氏之间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复杂感情,李明达并不清楚,也不想去做妄加推论。但她有一点可以非常确定,于奉必定是十分忠诚于苏氏。二人素日频繁往来,以及苏氏帮他报仇这件事,都足以侧面佐证这个问题。
李明达随即设想了下,如果说那日女扮男装出现在断崖上的女子就是苏氏,于奉当时出现且刚巧哄骗李惠安,也是因由于苏氏,倒都可以把事发的现象解释通了。
那苏氏会去见谁?绝对不可能是于奉,因为于奉在宫里就会很便宜地和苏氏相见,没必要如此麻烦。
李明达随即想到了今晨李治提过的他三哥李恪。有人恍然见到他也出现在山上,是真是假?会不会刚巧就是这俩人相见?但李恪为什么要在那个地方和苏氏见面,他和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