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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子小事也闹的不得安生,却是那点子可怜的自卑心在作祟罢了。
“景彦表哥,瞳玥本来就是这种冷淡性子,你是哥哥,理应宽容些,做什么和她计较呢?好好儿一对表兄妹,没得生分了。”谷韵澜拉着怀景彦的衣袖,苦口婆心地劝道。
怀景彦闻言,越发觉得自己那看似乖巧懂事的表妹做事过分了,也亏得谷韵澜是这样的善良和大度,不仅不和玥儿计较,还愿意和玥儿交朋友。这样一想,他越发觉得自己先前那番话没错。
怀景彦对自个儿的表妹这般作为,打从心里感到失望。
谷韵澜见怀景彦脸色不好,隐隐一笑,巧儿真是说的一点没错啊,的确,她是有些看不上泉瞳玥这样的,明明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只因那张漂亮的脸蛋,学识好、又和怀家沾着点关系,在书院里头的地位竟然高她许多,最恼人的是,那刘少爷似乎也对她有些特别……呵,不给个教训,她竟然连自己是个什么出生都不知道了。
她在等着泉瞳玥向她低头,也在等着泉瞳玥后悔当初那样气她。
其后,怀景彦与泉瞳玥互不搭理,谷韵澜倒是十分致力于让兄妹两个“和好”,一会儿体贴的问问这个,又一会儿关怀的说说那个。
泉瞳玥木着一张脸,寻了个身体不适的由头,将这二人打发了。
直到一轮新月高高挂上天空,泉瞳玥还坐在案几前,手中的书卷迟迟未翻一页。
端茶进来的莲儿见自家姑娘这副怔怔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莲儿认为,自从进了这婉约书院后,姑娘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姑娘,你平日里性子那么软和,做什么今日非要和景彦少爷顶呢?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他说什么,你应着便是了,到时候作不作为那是你的事儿啊。”莲儿劝道。
泉瞳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却说这莲儿倒是个痴人,虽然是怀府里头的丫头,可自从跟了泉瞳玥之后,心里认定的主子就只有她了。
这些日子姑娘的不开心,莲儿都看在眼里,她觉得景彦少爷实在是太没有名堂了,哪有帮着外人教育自己表妹的?那谷韵澜一看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偏偏还自视甚高,摆不正自个儿的位置,总觉得自己比世家女还要略高一等,偏偏景彦少爷就是吃这一套。那天还特意当着小姐的面,说自己就是欣赏谷韵澜那虽然出生不好,却依旧不放弃努力,力争上游的高尚性格。
不知道这性子究竟哪里高尚了,反正她莲儿是欣赏不来的。
这日夜里,泉瞳玥失眠了,她的脑海里总是反复地出现着下午怀景彦同她说的那些话。她表面上虽然装的冷若冰霜,可这心里早就被伤的千疮百孔了。
虽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放弃表哥,可人的感情又岂是想收便收,想放手就能够放手的?
泉瞳玥也没有答案,她就这样辗转反侧地躺在床上,彻夜不眠地盯着头顶的纱幔。
直到天色渐亮的时候,一阵风蓦地刮开了窗子,紧接着,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嗖地跃了进来。泉瞳玥倒也不吱声,凝目看去,来人手上还拿着数支散发着芬芳香气的大叶栀子。
却说自木射赛之后,某一天清晨醒来,她床前那张朱红漆嵌螺钿的梅花小几上,突然多了一个精巧别致的粉彩锦地青玉花觚。
其后她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在花觚里见到当季盛开的花朵,上面还滴着清晨的露珠儿。
不得不提一句,这婉约书院建在深山里,且除了隔壁的松竹书院以外,周围十分荒芜,院内也没有栽植供人观赏的名贵花儿。
越是这般,就越是显出采花人的难能可贵来,这样的花儿,不回距离几十里地永乐城,是弄不到手的。而最最令人惊叹的是,这样远的路途,送花之人竟然还能保持花瓣上的露珠一滴不坠,每每都是悄无声息、完好无缺地插在她床前的花觚里。
这女孩儿都是爱花的,若说泉瞳玥没得一点子惊吓和惊喜,那是不可能的,因着害怕,许多夜里,她甚至还拉着莲儿同她挤一张床上,才能安眠。偶尔醒的早了,她也能看到一道黑影子跃进来,将花放到她床前,随后又跃窗离去。
其实除了送花,那人也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泉瞳玥奈何不得这人,只好随他去了。
能够这样来去自如的人,泉瞳玥只能想到一个,只是此时她心中烦闷,也懒怠同那人纠缠,只盼着他赶紧走。
哪知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人送完花还不肯走,只杵在床前,隔着纱帐痴痴地盯着床上的人儿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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