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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谢华琅与谢莹还真不太懂这些,不过听一耳朵,便这么过去了。
“我听说三娘有了心上人,那就务必要善始善终才好,”淑嘉县主语笑嫣然,美目流盼:“有时候过程会崎岖些,但是,当你到达终点时,会觉得你的付出都值得。”
这句话便有些深意了,既像是再提点谢华琅,又像是再说她自己。
谢华琅与谢莹面色都有些冷,不曾应声,淑嘉县主也不介意,将手中鱼食尽数洒落,便有女婢上前为她擦手。
桌案上摆着一碟青梅,许是淑嘉县主令人备的,她拈起一颗,送入口中,轻笑着感慨道:“年轻可真是好啊。”
……
她那些话或有意或无意,却都叫谢华琅心中不快,谢莹也是一样,一道起身告辞,准备离去,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往凉亭中去的。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好奇,回身去看,却见是个年轻俊秀的俏郎君,红袍玉带,气度雍容,眉宇间贵气凌然,颇有些清冷出尘之气。
谢莹还不觉有什么,谢华琅却不觉笑了。
这人若是再俊些,再老些,怕也同九郎一般模样。
她听见那年轻郎君笑道:“表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淑嘉县主柔婉的声音传入耳中,似乎隐含笑意:“忙中偷闲,躲懒儿罢了。”
原是宗室子弟,只是有些眼生了。
谢华琅摇头失笑,正要离去,然而还未走出几步,便忽然顿住了。
谢莹见她神情不对,关切道:“枝枝,你怎么了?”
谢华琅目光倏然一变,却顾不得回答,回身往凉亭中去,裙踞摇曳之间,竟有些肃杀之气。
顾明修正同淑嘉县主说话,冷不丁见一位美貌女郎入内,面携怒意,微吃一惊,旋即认出她是谁,送进口的青梅梗在嗓子眼儿,险些噎的背过气儿去。
谢华琅气的狠了,扯住他衣袍,叫他直视自己,银牙紧咬:“小道士,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明修将那颗青梅囫囵咽下去后,终于明白自己忘记什么事儿了。
他此前离开道观时,便知皇叔尚未将自己身份告于谢家女郎,衡嘉更是千叮万嘱,叫他千万别说漏了,哪知他的确是没说漏,今日却撞上正主了。
天下之大,谁能叫他执弟子礼,侍于身后,无所不从?
再对照年岁等事,即便是头猪,也能看出不对来。
皇叔着意遮掩的事,却在他这儿漏了风,若是知道,还不扒他的皮?
这等惨烈后果,顾明修只消一想便毛骨悚然,为了全力弥补,死不认账道:“我,我,我可不认得你……”
谢华琅冷声道:“是吗。”
顾明修战战兢兢道:“当然。”
淑嘉县主见他如此,着实奇怪:“明修?”
“明修?你在叫谁?”
顾明修勉强站起身,满面狐疑,双手虚空摸索,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咦,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第17章 打脸
谢华琅将“明修”二字掰碎,略经思忖,倏然冷笑起来,却只是斜觑着他,并不说话。
仅仅几步路的功夫,顾明修便出了一头汗,见谢华琅不曾叫住自己,暗松口气,然而还不等那口气彻底落下,便听她道:“原是江王府的郎君,前番见到,不曾见礼,当真是失敬了。”
谢华琅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明快澄澈,然而在这等紧要关头,于顾明修而言,这真比魔音灌耳还可怕。
“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回过头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怜道:“你怎么忍心,为难一个无辜的路人呢?”
谢华琅被他给气笑了,冷冷瞟他一眼,不曾应声。
顾明修心中直打鼓,头也没回的溜了。
“怎么了?”淑嘉县主见那二人情态不对,微有些诧异,不免关切一句:“可是明修无礼,冒犯三娘了?”
谢华琅素来对她敬而远之,眼下心中大乱,却有些顾不得,道一句“无事”,便在石凳上坐了,双手掩面,静默不语。
江王乃是今上的堂兄,论及亲近,即便是周王与魏王两个胞弟,都要差了一筹,只是他性情古怪,不喜与人交际,很少出现在世人眼前,连带着江王府中的其余人,都很是低调。
他也是宗室中少有的痴情人,只娶了一位王妃,夫妻鹣鲽情深,生有三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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