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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了我的六郎啊!”
她若是不开口,此事还能遮掩过去,既然说出来了,此处有这么多贵妇,显然不是能敷衍过去的。
赵王妃稳如泰山,静静拨弄手腕上那串佛珠,没有开口,其余几位年迈的夫人也是一样,年轻些的见状,当然也不好再开口了。
偌大的厅堂里一片静谧,只有蒋家二夫人的嚎哭声在空气中漂浮,像是尖利的针,一下下扎在耳朵上。
延平郡公夫人在这阵近乎诡异的安静中察觉到了什么,她好像被孤立了,蒋家二夫人也是如此,至于她身后的蒋家,当然也是如此。
她忽然生出几分忐忑来,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也有些不确定了。
这么想的不仅仅是她自己,当延平郡公夫人将目光转向许国公夫人与徐夫人时,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们的神情告诉她:她们是想开口的,然而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她们两个人突兀的站了出来,这种离群式的站队,对于现在的她们而言,太难了。
延平郡公夫人在心底叹了口气,冥冥之中的那种不祥预感,似乎瞬间加重了许多。
她走上前去,拉住蒋二夫人的手腕:“弟妹,你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你竟然也不肯帮我!”对于仇敌的痛下杀手,蒋家二夫人只是恨,但对于同伴的背弃,恨意之中,她更多的是失望。
她转过头,目光恶狠狠的在厅堂中贵妇们的面孔上扫过,有些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但更多的人没有理会,平净而淡漠的注视着她。
蒋家二夫人有些阴鸷的点了点头,忽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延平郡公夫人眉头蹙起,示意身侧仆婢追上去,自己则屈膝施礼,歉然道:“弟妹病了,叫诸位见笑。”
又向卢氏道:“搅了谢家的喜事,谢夫人见谅。”
卢氏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好说。”
延平郡公夫人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匆匆出门,向蒋家二夫人所在的方向追了出去。
她还保持着清醒,蒋家二夫人却有些疯魔了。
因为她只有这一个儿子,这也是这些年蒋六郎如何胡作非为,蒋家都要保住他的原因。
这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即便爱胡闹了些,也总要留住,他只是年纪还小,再长大些,就懂事了。
从前,蒋家二房的夫妇都是这样想的。
但归根结底,真正害了蒋六郎的,正是他们没有底线的纵容。
不过到了这时候,蒋家二夫人是顾不上这些的,她疯了一样的跑到前厅,目光逼人的四处搜寻,落到某一处时,忽然发出了像狼一样凶狠的光芒。
“老爷,六郎死了!”她鬓发散乱,面孔扭曲,痛哭道:“谢家杀了他!”
延平郡公夫人不希望将此事闹大,至少现在还不到时候,可蒋家二夫人疯了,她可以什么都不顾及,钗环丢了一路狂奔过去,就这一点而言,没疯的人就办不到。
她赶过去的时候,蒋家二夫人已经将话说了,满厅安静,旋即一片哗然。
早在事发之后,谢偃与谢令便得知了这消息,现下听闻,也不觉得奇怪,纷杂的议论声中,谢偃站起身来,微微抬手,止住了周遭的声响。
论及官职,他是位同宰辅的中书令,论及勋爵,又是第一等的梁国公,而论及身份,又是正经的国丈,长安谢氏的家主,无论别人怎么想,当他站起身时,都默默地停了嘴,即便是蒋家二夫人,也暂时收了眼泪。
“蒋二夫人,话不能乱说,”谢偃神情温和,徐徐道:“你说谢家杀了令郎,有何凭证?”
蒋家二夫人为之一滞。
若要说起蒋六郎之死,便要说他为何而死,若要说他为何而死,便要牵扯到他在谢家奸/□□婢,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哪里来的胆子,敢在谢家做这等事,只消一想,便是心知肚明。
到那时候,被拖下水的便是整个蒋家了。
蒋家二夫人心中闪过一抹迟疑,不多时,便转为苦涩:她的儿子死了,唯一的指望都没了,还顾及那么多做什么?
“是谢家,”她合上眼,眼泪蜿蜒流下,将一个母亲丧子的哀恸演绎的淋漓尽致:“是谢家污蔑他窃取府上东西,用私刑处死了他!”
厅堂之中的宾客们彼此对视一眼,都没有急着说话,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人,在没有见到真凭实据的前提下,是不可能相信一个容颜衰败的中年妇人的一面之词的。
尤其是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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