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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主位上的并非徐方平而是一位年约六十多岁,体形略显富态,红光满面的老者。徐方平却坐在老者左手边。
看到三人来到,徐方平立刻起身迎接。三人拜见了徐方平,随后,徐方平介绍道:“此乃家父。”
三人虽然早知道那老者是徐方平的父亲,却都是第一次见到,立刻上前大礼参拜。
老者笑呵呵的扶起三人,道:“老朽徐简,草字诚朴,今日听犬子说要宴请两位年轻俊彦,老朽便自作主张来凑个热闹。”
李潜此前与马三奎闲聊时也曾听他说过徐方平的父亲,据马三奎讲,徐简乃是当世很有名的大儒,开皇年间隋文帝曾特旨征辟其入朝为官,徐简以身体有疾推辞不受。大业年间,隋炀帝再次下诏特征辟他,徐简这次连借口都不找就是不受,后来齐鲁大乱此事才就此作罢。
李潜立刻长揖再拜道:“原来是诚朴先生,小子有眼无阻不识先生,还请先生莫怪。”一般来说,称呼官员的父亲要称呼老太爷,只是徐简虽然没有官职,但他的名声却比徐方平高的多,称其为诚朴先生绝对比称呼其徐老太爷更合适。
果不出李潜所料,徐简听到李潜称呼其诚朴先生,更是乐开了怀,道:“孺子可教。来来,快坐。”说着拉着李潜到主宾位置上去。
李潜连连谦虚道:“这如何使得?徐明府在此,小子如何敢坐?更何况马班头也比小子年长,小子还是敬陪末座的好。”
徐方平道:“今日是徐某为你们两位饯行,马班头是徐某叫来的陪客。你们才是贵客,你们若不坐徐某也只好站着了。”
徐简见李潜和牛弼不肯入座,笑眯眯地对他们道:“这孩子原本也是个活泼性子,只是这两年公务操劳的多,板着脸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刻板,看上去难以让人亲近。你们不要想着他是县官,就当他是个普通百姓就是。来来,快些入座。思齐,快去请牛弼入座啊。”
李潜又谦虚了一回才落座。反倒是牛弼心性淳朴,徐方平一让他,他就直接坐了。客人入了坐三人也落座。
徐简坐下,笑眯眯地望着李潜和牛弼道:“你们两个可有表字?”
李潜起身答道:“小子草字藏拙,牛弼草字辅国。”
徐简捋须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弄巧不如藏拙,这字与你的名字倒是极为契合。辅国这字也是极好,配上弼字更是相得益彰。”
徐简又道:“今日听说思齐为你们饯行,老朽便厚颜前来凑热闹,一则因为与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觉得快活。二则也希望你们年轻人日后能互相扶持。”
李潜闻之一愣。徐方平虽然现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县令但他已入陛下法眼,就连柴绍对他也高看一眼,不惜将他拉拢到身边,无论怎么看徐方平的前途要比李潜和牛弼的远大的多,不客气的说日后李潜和牛弼可能会继续在徐方平手底下效力,却不知徐简为何会这样说?难道他早已预见到了李潜和牛弼的未来不成?
第二三章 拜师
李潜正纳闷时却听徐简幽然叹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自古以来读书人发奋苦读修身治家,为的就是一朝能受到天子赏识,登堂入室衣绯紫缠玉带。以前汉以孝廉取士,凡地方知书达理品行孝悌者均可举荐为官,此举让天下士子看到了希望。却不料之后门阀世家兴起,到魏晋时更实行了九品中正制,完全以门第取士,才有“举孝廉不知书,举秀才父别居”之谬。似老朽这等出身,做个地方官员还可以,但限于出身终一生也未必能衣绯紫缠玉带。”
徐简再叹一声又道:“开皇年间,文帝开科取士,不以门户之见而以科举取官,开一代之先河,此举实乃天下士子之幸。然则当时的朝廷依然为世家把持,莫说贫寒之士,即便老朽这等出身也未必有出头之日。是以老朽推病不出,非不能出实不愿尔。当今新朝初立百废待兴,犬子以科举为官,虽官卑职小却让老朽看到了希望。老朽一力让犬子到地方出仕,一则是因朝堂仍多被贵戚世家占据,犬子栖身其中恐终生不得志。二者是因天下未定百姓困顿,以犬子之能,非老朽自夸却能安定一方。”
李潜听了心中暗叹。徐简所言虽有些忤逆但却切中时弊。李潜的前世是在千年之后,自然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明白隋唐之际兴衰成败的种种缘由。隋唐之际,虽农民起义对门阀世家冲击极大,但李渊建立唐朝依靠的仍然是门阀勋贵。朝堂高官中出身贵戚世家的占了大多数,而且世人的心态仍是重出身不重才干,世家出身仍旧受到追捧。就连皇帝陛下都为门阀世家的势力感到头痛。但是李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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