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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事重重,从马车下来后,埋头朝府中走去。
罗扬如今去了军营操练军队,青衣侍奉在他身侧,此时,忙迎了过来,低声道:“公子,老爷和夫人今早又起了争执,两人至如今也未进食。”
夫妻二人前半生和睦贯了,如今因百里虞扬却是时常争吵。
百里虞扬并未理会,一路前行,神色冷硬,“日后他二人若无其余重要的事情便不必事事禀报。”
青衣垂眸,知晓他自作主张将此事禀报是多事了,忙颔首称是,这时,百里虞扬突然顿住脚步,问道:“她今日在做什么?”
青衣一顿,抬头见公子透出几丝温和之态,忙答道:“与往日并无不同,清晨洗漱过后用了早膳,便在后花园闲逛了半个时辰,而后开始习书作画。”
百里虞扬听闻,似乎很是满意,道:“我去看看她。”
古旭如今仍旧住在西苑,古维今则是被迫服下软筋散,终日困在侧院一间偏房,日日被人看管,不得踏出一步。
父女两人,待遇却是迥然不同。
如今,百府的主子是百里虞扬无疑,但这第二人…...似乎成了古旭,她的待遇比百里清及麻世春夫妻二人还要好。
百里虞扬进入西苑,未走几步便看见立在窗前的女子。
古旭这几月不常说话,但她不似百里清及麻世春,她待百里虞扬虽不甚热络,却也并不责骂,也不冷嘲热讽。偶尔,还会与他说说话。
进入西苑后,百里虞扬绷了整日的心终是缓缓松了下来,他缓步进入古旭厢房,一进入便察觉屋内温度过高。
他脱掉身上朝服,身旁丫鬟立即接过,放在一旁的衣架上,这般,他才舒适一些。朝立在窗前的古旭走去,他柔声问道:“很怕冷吗,我方进你这屋子,都快热出汗来了。”
见古旭不应,他也不恼,他一个人待着,房里安静的吓人。若去了主屋,百里清责骂,麻世春哭诉,他也烦,思来想去,总不如古旭这,虽也十分安静,却是十分舒适的,“既是怕冷,怎么一直立在窗前。”
他上前一步,抬手将古旭身前的木窗微微阖上,只露出一道缝隙。
古旭见此回身,越过他朝软塌走去,“是怕冷,但外面下雪了,便想看一看。”
如今十二月末,今日初雪。
百里虞扬看着坐在软塌上,端着银耳汤喝的古旭,忽然低声道:“古旭,你去年是这个时候来的府上。”
古旭愣住,去年?
去年冬日,她触怒献文帝,假死被人救出宫外安置在百府西苑,似乎却是十二月末。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古旭埋头,思索着这一年,她似乎只同陆盛相处了不到三月?其余的时间,却是一直待在百府的。
两人幼时日日在一处,年纪大了,相处的时日却是少之又少!
如今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便很想陆盛,很想,很想。
百里虞扬发觉这一点,心情终是好了许多,他上前坐在古旭对面,轻声道:“你来了也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去年你痴痴傻傻,如今竟是好了。”
他叹气,“我此前,一直以为你是不会好的。”
古旭放下汤碗,看着百里虞扬,“我好了,你不开心?”
百里虞扬神色微震,“为何这么说?”
古旭微微低头,一边轻轻吹着热气,一边道:“你看着似乎很遗憾。”
百里虞扬摇头,“你多心了。”
“你傻的时候是很可爱,但如今却更好。我如今无事,陪我下棋如何?”
古旭无异议,同他下了两局,皆是败的惨不忍睹,他并不谦让,雷厉风行,一直相逼,索性古旭心态极好,输了也不恼。
接着,两人又下了几局,百里虞扬因近来事忙,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辞。
古旭忽然将他唤住,“百里虞扬。”
百里虞扬回身,他在古旭这待了半晌,心情好了许多,眉目温和,问道:“怎么?有事吗?”
“我想见我父亲。”
古旭微微仰头,看着立在软塌前的百里虞扬,恳切道:“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父女两人自入府后,便被人分开看管,此前古旭提过同古维今见面,被百里虞扬断然回绝,不想此时她却是又提了起来。
百里虞扬看了她半响,点头应道:“同他见面可以,但不要想些其它的,如今入冬,年关将至,留下同我一道过春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