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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浇灌。”
“得令。”儒风现在是他身边副都统; 点了头立即下去部署。
滴水成冰,城墙上下又冻又滑。辽人牧马放羊为生,打仗也是跑到汉地来直接割粮充军饷。眼下寒冬本就没什么粮食在地,冯熙又让人把干在地里的玉米之类也收割一空; 没留给辽人任何东西。
三日后辽人又发动一次攻势; 冰天雪地之下,又是无粮; 一接近云中城,便因冰路难行、城上的箭雨而阻滞,死伤惨重。辽人没有坚持了多久便被打退了。
冯熙站在城墙负手而立,面带微笑。
儒风精神百倍,十分兴奋; 道: “看来这一整冬,他们不敢不安分了。”
冯熙“嗯”了一声,往南看了看,“今天的抵报传回去了吗?”
儒风道:“兵差已经上路了,明日清晨便能抵京。”
儒风忽地脑中想到绛绡的身影,眼神一柔。她是被冯熙和公主赐婚给他的未来妻子,眼下分离日久,跟随着冯熙在西军征战,按着帝王的意思,要在此驻守三年后回京。
怕被长官看见自己眼神,这时候斜睨过去,见冯熙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南面,目光望向辽远,嘴角微微地笑了笑。
“……相公是不是想公主了?”
儒风说了一声,立即低下头,果然冯熙皱眉瞪了他一眼,但随即轻笑一声,“我是想,这抵报一回去,她母子两个就知道我平安无事。”
说着深吸一口气,感慨一声,转眼已经到了腊月,赵顽顽的肚皮一定变得圆多了,那小家伙在里头踢她了没有?可不能太用力踢疼了她,若是她疼了给他知道,将来回去,得揪住那生出来的小不点儿好好教训教训。
眼见自己想了他们太久,也被部下盯着不放,只怕儿女情长多了,影响士气。
儒风看出来他的神色,岔开话题,“京里也能过一个舒服冬天了。那些个咬文嚼字口是生非的陛下身边的贼鼠,也能消停着待在暖和地方,兴许是小妾怀里头,不在朝堂上瞎叫唤了。”
这回辽人西夏人裹足不前,赵煦身边的那些馋臣就没话说了吧?
冯熙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家养的老鼠可不冬眠。转身向城下走,一边问儒风,“招募得怎么样了?”
儒风先是一愣,随后了然。冯熙一到西军,就立刻发布招募亲兵的指令,在西北几路招揽他父亲当年死后留在西北散归的旧部以及招募新兵,打算建一支“毅捷军”。冯熙在皇城司时,也有三千精兵,但属于禁军。禁军的将领与兵士按制经常轮换,不够忠诚,且因骄奢淫逸久了,不堪重用。
“已招募七千人,皆在军部大营。”
冯熙点点头,“走,咱们回军部。”
说罢两人星夜上马,从云中回到西军军部大营去。前方传令,七千将士蓄势待发,军部营房中摆开流水酒席。
偌大的厅内,坐满了毅捷军中有阶的将士,待冯熙一走进去,尽皆端着酒起身,大声唱着西军的战歌迎他。歌声浩气冲云霄,冯熙从军乐鼓手中抢过羯鼓来,击鼓应和。
冯熙高举酒觞,与诸将痛饮,微醺之时,眼前的儒风依稀变作一个熟悉的模样。
“顽顽……照顾好自己……”
……
……
赵顽顽喝下一整晚太医开的保胎药。这药甚苦,绛绡在旁看得心疼,赵顽顽喝得却和夏天喝凉水一样爽快,咕咚咕咚几口便吞完了。
太医说她脉象虚浮,得每天喝三顿才好。长宁宫里赵顽顽的屋子这月间便一直飘着一股苦药味。
“抵报来了!”刘仙鹤快步过来,恰逢着太医要过来探脉,他先快了一步,笑嘻嘻地跟赵顽顽道:“冯相公打了胜仗,辽人退到百里外了,损失惨重,今冬看来没法子再进攻。今日早朝官家高兴,赏了冯家金银,且准冯家那小孩子冯忨入宫来做侍读。”
侍读……
赵顽顽一听“侍读”这两个字,便知道了,与刘仙鹤一笑。绛绡不明所以,“给谁做侍读,宫里没有皇子,难道是给公主们?那也不成啊,公主们一般都请着翰林老教授教导言行,若侍读也是找婢子或者小内监……”
刘仙鹤笑:“自然不是公主们,你难道不知新太子便要定下了?”
前几个月大臣们便要赵煦选宗族里的人立储,那时赵煦并不乐意,但现下太子便要定下人选了?赵顽顽也有疑惑,刘仙鹤看了看人,凑到赵顽顽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他说的是:太医院诊了,官家那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