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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像是猛然回神般,一把摁住了白惊蛰的手。
两人默然对视。最后白惊蛰先败下阵来,嘴角轻弯着抽回自己的手。
虽然他从未提及说明,可是白惊蛰知道,在他心里有别人不能触碰的角落。她并不喜欢揭别人的伤疤,尤其这个人是,元朗。
那个就算刀插进心里也不会吭一声的元朗。
“我好像真的醉了。”白惊蛰终是抵不住层层叠叠的醉意,慢慢软下身体趴在元朗膝盖上,眼睛轻阖,像是睡着了,许久,忽然喃喃一句,“元朗要是能不戴着面具活着……该多好。”
闻言,元朗呼吸一滞。
*
元朗抱白惊蛰回房,阿春已经睡了,屋里也没点灯,唯有窗外皎洁月光,小心将她放在床上。
忽然挨到透着丝丝凉意的床铺,白惊蛰轻哼一声,似乎是要醒来,元朗定住不动,等她又睡着之后,元朗才轻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倾身拉过被子帮她盖上,细心掖好被角,而后顺势坐在床边。
这一坐便是半个时辰,子夜已过。元朗起身,在床边稍一驻足,缓缓弯下腰,俯身在那已经沉沉睡去的人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像蝴蝶飞落。
片刻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逃不开,他也逃不开。
*
自那天在屋顶喝醉酒,不对,准确地说是从迎仙楼回来之后,白惊蛰整个人便没精打采的,也规矩了许多。又听到消息说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暂时不会召见她,白惊蛰松了口气,乖乖待在别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跟她相反,云桑、修颐哥哥还有元朗这两天几乎都不在别苑里。云桑是去找付先生在宫里当御医的师弟。
至于元朗和修颐哥哥,因心情不佳,白惊蛰未多过问。
而且元朗不在也正好,那天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印象,直觉自己又干了蠢事,所以缓几天不见也好。
不过白惊蛰从来就不是安静的性子,越待在别苑里人越没精神。
这会儿白惊蛰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脸,蔫蔫的,像打了霜的茄子。阿春在旁边绞尽脑汁想要找些有趣的话来逗她开心,可是都不管用,忽见一人过来,阿春像看到救星。
“付姑娘!”
小姐最爱跟付姑娘斗嘴,说不定再吵吵就好了。
付云桑微微点头,径直走到白惊蛰身边,将刚在门外接到的的东西扔到桌上,“给你的。”
白惊蛰撇了眼,稍微调整坐姿拿起来看了眼,“请帖?谁送来的?”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惊蛰瘪瘪嘴,这脾气可是一等一的差。心里边嘀咕着边展开请帖,细下一看,白惊蛰惊得从凳子上“噌”地站了起来。
“清平侯府?”
清平侯府的萧夫人便是修颐哥哥的亲姨母。
见状,付云桑觉得她应该知道这次宴会的重要性了,不过转身离开之前还是提醒了句,“别说我没提醒你,明日赴宴,如果你还是这身打扮就别怪我叫你白痴了,因为你真的是。”
白惊蛰顿时一张苦脸,仰天哀叹。
☆、chapter 45
天刚蒙蒙亮,别苑里还静悄悄的,南边的房间亮了灯。
因那张突如其来的、自清平侯府来的请帖,白惊蛰几乎一夜未睡,临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又做梦梦见她在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出洋相,吓得她猛然惊醒,这下再也睡不着。
在入京之前,白惊蛰担心自己的处境,担心进宫面圣,还担心爹爹,甚至连陈璁她也小小的担心过。来了之后,被谢启搅得心神不宁。不过千担心万担心,全然没有想起萧夫人这一茬。
萧夫人林氏是修颐哥哥的姨母。或许是因为修颐哥哥娘亲早逝的原因,萧夫人对修颐哥哥甚是疼爱,白惊蛰以前常听吟冬他们说起这位夫人。
昨天的请帖萧夫人派人递来的,邀请她、云桑去清平侯府赏花。
一想到马上就要去见修颐哥哥的姨母,再加上前几日谢启在迎仙楼说萧夫人有意为修颐哥哥选妃,白惊蛰觉得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实在难受便起身下床,深深吸气再缓缓呼出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小姐?”来京城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小姐起这么早,阿春揉揉眼睛往里走。
见阿春进来,白惊蛰招手叫她,“阿春,过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