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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利剑,随即便道:“算年姐儿识相,早早就把礼服给脱了,须知徜若明月姐姐真的曾做过那般事情,谁知晋王府一家上下又该拜谁做祖宗呢。”
在坐的嫔妃们侧首的侧首,帕子掩唇的掩唇,全都极为暖昧的笑了起来。笼罩在这座宫廷之上,犹如阴云一样三十年的明月公主,终于要叫皇后给扫掉了。
夏晚埋头给皇帝深深一叩首,再抬起头来,本是想直接跟陈蓉撕破脸的,听这刘嫔着实聒躁,随即侧首,道:“听闻刘娘娘的家祖道学渊源极深,您这般着急,何不召您父亲入宫,叫他掐上一卦呢?”
那刘嫔的父亲是个道士,叫刘昆仑,平素和杨喜结伍,替皇帝炼仙丹的,但因为炼出来的丹吃死了两个小内侍,还叫郭嘉给捉了现形,最近正悄悄儿躲着呢。
刘嫔不期这初初入宫的公主如此狠毒,竟一语就戳到自己心窝上,生怕她再提两句,皇帝要忽然想起她爹来,吓的一缩首,就躲到了很不受圣宠的,安贵妃的身后。
夏晚跪在哪儿,也不作声,就那么垂着眸子,默默的跪着。
皇帝此时的愤怒,可不像是夏晚再撒撒娇,或者掉两滴金豆子就能哄得顺的。
在座看好戏的嫔妃们再度失笑: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皇帝的恩宠意气用事,也有不灵的时候,这晨曦公主再矫情下去,只能是徒惹皇帝厌恶而已。
“皇耶耶的身边,曾有过一个给事中,名叫陆冠吧。”夏晚忽而说道。
皇帝还不曾说话,陈蓉忽而回眸,两眼满是不解的,盯着夏晚。
夏晚亦回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皇耶耶之所以信任郭六畜,就是因为郭六畜像陆冠一样勤勉,谨慎,于朝事上一颗公心,无论在外有任何私事,从不曾马虎一丝一毫的公事。孙女说的可对否?”
陈蓉也怔住了,陆冠只是她当年在甘州时,相好过的一个年青人而已,但那厮始乱终弃,不过自己也死了,她不知道夏晚提陆冠作甚。
夏晚道:“陆冠伴在帝侧,勤勤勉勉将近七八年,是皇上曾经用的最顺手的人,但忽而有一日,他居然像一只恶狗一样发了狂,在太极殿大吵大闹,最后还差点把皇上都给咬了,捆回家三日后就死了,孙女说的可对否?”
李极对于陆冠印象深刻,是以点了点头。
夏晚再笑:“皇耶耶大约不知道,陆冠也曾是这陈蓉的入幕之宾,而陈蓉原本是欲要嫁给他,在他中进士之后同赴长安的。
谁知陆冠为官之后,便断了与陈蓉的往来,转而,把结发妻子夏氏迎到了长安,长厢厮守。陆冠于金城出发时,陈蓉拦路,曾说,我陈蓉在被第一个男人抛弃之后,便于佛前发毒誓,凡始乱终弃于我者,终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一个都不能饶过。
而后,陆冠执意要弃陈蓉,陈蓉于是赠了他一只狗,说自己十年间尽心尽力,花银子供陆冠科举,却遭他始乱终弃,真可谓人不如狗也,毕竟给狗喂上几年食,狗还会忠诚于主人呢。后来,那条狗疯了,再接着,几年后陆冠如疯狗,也就死了。”
顿了顿,于这疏高阔朗的大殿中,只系着件素衣,裙摆如芍药般盛开的少妇人面如姣月一般笑的明媚,对着皇帝露了个半揶揄,半嘲讽的笑:“皇耶耶您可是第一个始乱终弃于她的人,她不曾放过陆冠,叫他像条疯狗一样死在御前,如今怕是来讨您的债的呢。”
第112章
皇帝默了许久,召过马平来,问道:“陆冠当年死于何疾?”
马平能在御前呆的久,当然就是因为他的办事得力,就这会子,他已经把御医署的署官杨喜给召来了。
杨喜随即奉了曾经的诊疗记录上来:“回皇上,当年经臣等会诊,陆冠确实是死于犬疾。”
这么说,夏晚说的就是真的了。
皇帝站了起来,负着两只手走到夏晚面前,低头看了夏晚许久,道:“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是皇耶耶的修为不够,才有今日的乱事。”
酒色权欲蒙心,这老皇帝居然还能说出一句谒言来,也能于瞬间悟出陈蓉此来的目的,也算是难得了。
夏晚随即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叫皇耶耶您是举世无双的英雄呢?”这话说的有点儿挖苦,又有点儿揶揄,就是寻常民间的孙女对着祖父时的撒娇之言。
今日韬光养晦的太子并不在场,东宫就唯有李昱霖和文贞两个。李昱霖随着皇帝渐开的容颜,于坐中也是一笑:虽说当年太子抱走李昙年不过是其私心作祟,可只凭她今日的一番话,就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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